呼吸都忘了。
連仇瑾都不由自主緊張起來,他和季深霄雖然私底下已經比較熟悉,但他們很少有在外麵互動的機會。
季深霄越來越近,隨即停在他們一步開外,很客氣地問了一句:“準備得怎麼樣了?”
像是領導下基層視察時,對底層員工的那種態度,客氣、親切、卻帶著一些的疏離。
仇瑾還沒說什麼,另外兩個演員立刻回答起來。
“都準備好了!”
“我們一定會好好表演!”
“那就好,辛苦了。”季深霄點點頭,隨即轉身離去,視線沒有在他身上停留一秒。
看著男人遠去的背影,仇瑾不由得愣了一下,他以為季深霄至少要和他說一句話來著……
因為季深霄的到來,片場所有人都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紛紛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今天拍的是姬鶴回國後參加家宴的戲份,廊柱高聳的大廳裏,幾十個攝像機圍在角色周圍,一個個收音話筒伸著長長的杆子,季深霄站在監視屏幕前,第一次直觀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影視工業。
易叢青:“開始。”
主要演員跪坐在長桌前,安王姬元、王後朝南坐,老大姬思源、老三姬明武朝東坐,老二姬同光、老四姬鶴朝西坐。麵上和藹融洽,麵下心懷鬼胎。
姬鶴一邊聽著來自父母的問候,一麵低頭吃菜,表情生疏中透出一絲親近。
就在姬元要把話題扯到和親上時,姬同光突然插了一句話:“姬鶴,吃完了嗎?我帶你去看我新做好的弓箭。”
“著什麼急?我們話還沒說完呢!”姬元衝著姬鶴慈愛一笑,“這些年在西祁國可還習慣?”
姬鶴點點頭,他在西祁國早就學會了察言觀色。二人一問一答,氣氛倒也還算融洽。
看著姬鶴的臉,姬元頗為傷感地歎了口氣:“你是越來越像姬遙了,可惜有緣無分,她日前已經投湖自盡。”
姬鶴抬起頭,少年人清亮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茫然,父王為何要談起這個話題?
姬元:“現在東武國脅迫我們交人,要是悔婚就要大軍壓境,而你和姬遙又是同胞姐妹,依我看……”
姬鶴怔了一瞬,當他意識到這句話的潛在含義後,呼吸頓時急促起來,清亮的眼底染上一片緋紅。
“父王。”姬同光出生提醒。
“兒啊,”姬元歎了口氣,一瞬間疲態盡顯,“你畢竟也是大安子民,國難當頭……”
“父王!”姬同光語氣急切,直接站了起來。
“姬同光!”姬元麵色一凜,“你三番五次打斷我的話,眼裏還有沒有長幼尊卑了?”
姬同光:“臣以為此法不妥。”
姬元沉著臉:“下去。”
“父王,您知道這明明不對!”
“你知道什麼?”姬元麵色又沉了幾分,“給我下去!”
姬同光跪在地上,目光灼灼:“把至親之人置於險境是為不仁,欺騙他人是為不義。您的所作所為,乃不忠不義。”
“他是我兒子!”姬元大怒,伏案而起,“堂堂大安王子,國家處於危難之際,誰能置身事外?”
“您還記得他是王子?”姬同光抬頭,表情帶上了一絲嘲諷,“您當初送他遠走國外,怎麼不記得他是你兒子了?”
姬元:“當時是情景所逼。”
姬同光冷笑一聲,反問道:“所以您要說現在也是情景所逼嗎?”
“姬思源,”姬元喊道,“軍報讀給他聽!”
姬思源站了起來,麵無表情念起了軍報。
姬同光每聽一條,心中就涼了一分。
東武國的軍隊打著迎親的口號,已經吞並了兩座城池。現在更是有恃無恐,已然全線大軍壓境,仿佛一聲令下便可拿下安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