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一直持續到了元旦節,在劇中鄒子默和女朋友吵架分手的時候,這種情緒被拉到了最縞潮。

這場戲開拍前兩天,仇瑾突然接到了項希的電話。

項希:“不好意思啊,我滑雪摔斷腿了。”

“啊?”仇瑾愣了片刻,又問,“沒事兒吧?嚴不嚴重?”

“不影響,就是要休息兩個月,不能再客串那個角色了。”

“身體更重要,你自己好好休息吧,別擔心這邊,導演有辦法。”

易叢青得知這個消息後,開始馬不停蹄讓選角導演尋找替代項希的角色。

這個角色倒也不是那麼重要,戲份不超過五分鍾,隻有幾句台詞,基本就是個打醬油的。

但因為他出現在整部電影中戲劇衝突的最縞潮,是主角心境轉變的重要體現,這麼看來也不能隨便應付了事。

仇瑾最近在準備那場爭執戲份,完全沒有關注易叢青換了誰過來。

鄒子默和女朋友分手的吵架戲份,是整部電影中情緒最高點,他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這上麵。

正式開拍這天,仇瑾全副身心都放在了表演中,甚至沒注意季深霄和他一起下了車。

晚上八點,夜幕低垂。

街上充滿了新年的氛圍,鄒子默和他女朋友手挽手走在街上。女方在言語間暗示想要結婚,被鄒子默一次次堵了回去。

再三逼問之下,鄒子默脫口而出:“我從來就沒想過要和你結婚。”

女方愣了愣:“為什麼?”

“應該說我沒想過和任何人結婚。”

鄒子默停在了路旁,看著女朋友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和你結婚沒有任何好處,打掃房間我可以叫鍾點工,吃飯我可以叫外賣,洗衣服我可以送幹洗店,就連做僾我也能在街上隨便找到伴侶……”

女方愣在了那裏,似乎不能理解這段話的意思。

不知是說服對方還是說服自己,鄒子默冷冷道:“在這個城市裏,我一個人就能生活得很好,我根本就不需要和舊時代的男人一樣,為了家庭生活被迫和女人結婚。”

他因為進入一個新的階段而惶恐不安,下意識害怕和別人的親近。他不願意展露自己的脆弱,於是用尖銳的語言武裝自己,離題千裏。

四周都靜了下來。

女演員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過了好一半天她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愣愣道:“你就是這麼看我的?你結婚是為了家庭生活?”

鄒子默也不知道答案是什麼,他垂下眼瞼,不再看她。

女演員眼中瞬間湧出淚水,她抬手給了鄒子默一耳光,消失在街道盡頭。

整個畫麵裏,隻剩下鄒子默一個落魄的背影。

“卡。”

易叢青喊了停,又對工作人員說:“相關人員各就各位,我們馬上拍下一場。”

仇瑾緩緩吐出一口氣,呼出的白霧在夜色中散開。就在此時,一道熟悉的身影閃過……

不可能吧?他是不是看錯了?

仇瑾追了上去,直到他看到了季深霄的臉,感受到了對方的體溫,依舊不敢相信:“你怎麼來了?”

季深霄理了理西裝,勾起唇角:“我來客串被你輕薄的無辜路人。”

仇瑾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易叢青正等著燈光師調試設備,聽到這邊的動靜,抬頭看了一眼。自從拍這部戲以來,他已經很久沒看到仇瑾這麼笑了。易叢青低下頭,掏出手機備忘錄打了幾行字。

仇瑾站在季深霄身旁,嘴上埋怨著,心裏卻很高興:“你怎麼都不告訴我呢?自己偷偷跑來演戲。”

季深霄冤枉:“我昨晚就告訴你了,你自己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