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光心細,觀察到沈銀秋的裙擺上有一塊顏色深些,這衣裳是她們和裁縫手秦娘一起做的,每一處都很了解,這顏色,若不是礙於這個場合不對,她都想伸手去摸了。
“小姐,你除了手被燙到,還有哪裏?”
沈銀秋沒有隱瞞的想法,邊走邊道: “腿,接五妹妹茶杯的時候被沈雪蓉撞灑了。”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
千雲和千光的臉色都陰沉的緊,抬頭盯著前方已經和別的世家夫人寒暄的張氏身上,幾乎快要射出來了一個窟窿。
張氏察覺到,回頭看向沈銀秋,眼中閃過輕蔑,跟身邊尚書夫人道:“這是我二女兒,尚書夫人可能不認識,從小在江南長大,剛回京不久呢。”
上次鬧的滿城風雨的丞相府二小姐可不就是這位嗎,即便沒有見過也是略有耳聞的,本來還以為是上不得台麵的東西。如今一看氣質不錯,隻是……
尚書夫人含笑看了看沈銀秋的眼睛,再看向張氏,求問的意思明顯。
張氏歎息一聲,憂愁的看著沈銀秋的眼睛道:“還不是上次鬧很大的那事,原來是這丫頭和奴仆趕著馬車去散心,不成想路況不好主仆幾人摔下了路澗,僥幸撿回了一條命卻傷了眼睛,等到能下地了才回來報平安。也不知是不是因禍得福,還好避過了賊子去別莊的災難。都怪這丫頭太好玩了,一刻都閑不住。”
沈銀秋聽著新鮮,這算是替她掩去了那些猜測她遇難的事了?不愧是張氏的作風,哪怕替她辯解也不忘踩一腳。
尚書夫人瞧了一眼沈銀秋,眼中有待考究,這樣的女子好玩?閑不住?給人的氣質倒是很溫雅。再一掃丞相府帶來的其餘兩個庶女,心下有了比較,這丞相二小姐和嫡女的風度幾乎無異,到底真相如何她也不感興趣,總歸是一個庶女而已。
意思意思的惋惜一句,便結伴進府了。
沈銀秋走在沈雪蓉和沈雪珊的後麵,因為氣度和蒙著白綾的眼睛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進府後,沈銀秋在安排的座位上坐下,她什麼都看不見,隻能靠聽和嗅覺來收取信息,千雲成了她的眼睛,湊在她耳邊說著當下的情況。
“小姐,將軍府的梅園很大,大概有我們四五個琉落院那麼大。這裏除了一條筆直的通道,其他都擺著桌椅酒水,每張桌子之間都留有通道,到處都可以行走。我們現在坐在的地方位於西南的梅樹下,旁邊是右相夫人一家,好似和我們不對盤。”
沈銀秋頜首,想像著鶯鶯燕燕的畫麵,女子的嬌笑聲交談聲聲聲入耳。她口渴了微微側頭,千光立馬彎腰上前,“小姐。”
“桌子上有溫水嗎?我有點渴。”
千光試了下水溫才端到沈銀秋唇邊,慢慢的抬高茶杯底喂著,沈銀秋的手掌還疼也就沒有拒絕。卻聽身後傳來三兩道嗤笑聲。
千光喂水的的動作一僵,沈銀秋卻無所覺,仿佛沒有聽見那不善的笑意。
熏人的香粉味越來越重,有人離她越來越近,沈銀秋靜靜等著找上門的麻煩開口。
“你就是丞相府的二小姐嗎。”
沈銀秋分析這道聲音,如果除去語氣的不屑,這姑娘的聲音還真挺甜美。沈銀秋不答,繼續靜坐著,然後心中哀歎,女子太多,身上的胭脂香粉味把這梅花的清香都給掩蓋住了。
她看不到想看的梅花,竟然連聞都聞不到了。
“喂,雖然你是丞相府的二小姐,但我也爹也是學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