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奴婢叫人再送床被子來,一人一個被窩,這就算殿下不跟他一起睡了。您看,成嗎?”
這個腦回路天瑜表示接受不了,不睡一個被窩就算不在一起睡了麼,但是還在一張床上啊。
天瑜糾結不已,可一時之間又想不到什麼好辦法,隻能悶悶地說道:“我都當了公主了,怎麼這點小事都做不了主。”
秀竹姑姑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殿下,今時不同往日,你往日在民間的時候說話辦事隻考慮自己便可,如今你是皇家的女兒,卻不能如此任性了。奴婢跟您說句掏心窩子的話,莫說是殿下,便是皇帝,多得是身不由己的時候。”
這個世界上誰都不可能隨心所欲,更高的地位更多的權利,意味著更大的責任與風險。皇帝也是如此,行差踏錯半步都有可能會萬劫不複,從高位落下,隻會摔得更慘,碎得更徹底。
曆史上這種教訓多了去了,沒見過也聽過不少,天瑜不傻,她能懂。
秀竹姑姑的話讓天瑜明白了一件事,看來做粉頭子並沒有自己想得這麼容易,無論何朝何代,成年人的世界裏遊戲規則都太複雜。
並不是“我兜裏有一塊糖,你喜歡是嗎,那我掏出來送給你”那麼簡單。
秀竹姑姑見她沉默不語,便試探著問:“殿下你宰相肚裏能撐船,這次就不要跟駙馬計較了吧?”
天瑜苦笑著想,我能跟他計較什麼呢。
她隻好說:“算了,聽你的,就這麼湊合一個冬天吧。”
北方的冬季實在太冷了,我畢竟是來助攻的,不是來坑男主的,如果把男主凍出個病來,這個時代醫療條件這麼差,萬一救不活,那我家女主不就得守寡了。
蓉蓉對不起啊,不過你放心,那床真得賊大,我跟他一人半邊,完全互不影響,我知道你的心胸和你的胸部一樣坦蕩,你肯定不會介意的。
為了我家蓉蓉女主,老子忍了!
此時此刻,我不奉獻,誰奉獻!
天瑜說服了自己,她偏著頭看向秀竹姑姑:“但是你必須把這件事記在心上啊,一到春天立刻轟他走。”
“好嘞!”
秀竹姑姑心有餘悸地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終於把這個小祖宗哄住了,春天的事兒春天再說吧,這還遠著呢。
她端起餐盤告退了。
“先別走!”天瑜猛地想起了昨晚顧清晗說想要的事情,連忙叫住了她。
這一嗓子把秀竹姑姑嚇了個趔趄,差點沒端住餐盤,不會這麼快就反悔了吧,她壓下心頭的擔憂問:“殿下還有何事?”
“駙馬在府中是嗎?”
“是的,在書房公務,說了午間會來陪你吃飯的。”
天瑜想了想,附耳對秀竹姑姑說了幾句,秀竹姑姑表情一陣莫名。
吃午膳的時辰很快到了,顧清晗回來給天瑜問安,他按照皇後娘娘的懿旨,要陪公主一起用膳。
天瑜靠在床頭喝烏雞天麻湯,配了一碗香噴噴的小麵,她早上吃得遲,並沒有什麼胃口。
所以廚房準備的一桌子菜都是為駙馬做的,什麼釀苦瓜、清炒芹菜、涼拌苦菊、綠豆湯……總之搭眼看去,一大片全是綠油油的素菜,連配菜的辣椒都特意選了青椒,蔥的蔥白也去除了。
顧清晗臉色沉了下來,他站在桌邊,用清冷的目光緩緩掃過桌麵上的菜品,想起昨天他從孟家回來後公主的一番盤問,心一點一點地冷下來。
他抬頭看著天瑜,麵無表情,嗓音幹澀:“臣早已說過,臣與孟家小姐清清白白,從來無事,公主若是不信,大可明著派人去查,何必如此大費周章諷刺我。”
天瑜覷著顧清晗的臉色,心虛道:“你不要誤會,這個顏色純屬巧合,是廚子沒有充分領會我的意圖,我其實並不想暗示什麼,我單純地隻是想給你降降心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