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她能不提麼,換誰都得提,根本過不下去。”
太子妃實在氣不過,一五一十地把今天的事情跟夏正鐸說了。
“臣妾不是個愛嚼舌頭的人,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天瑜那丫頭是個心善的實誠人,難道就由著她被人家欺負麼?索性和離算了,我曉得皇家的臉麵重要,但是妹妹的死活也不能不管啊,女子的青春能有幾年,怎麼能白白耗在那個沒良心的身上。”
“你怕不是看錯了。”
夏正鐸有些驚訝,他不相信顧清晗是那種背著正妻同別的女子不清不楚的男人。
“臣妾看得千真萬確!”
太子妃想了想,麵色忽然緋紅,她吞吞吐吐又道出了一個秘密:“好像顧清晗那事兒也不行呢。”
夏正鐸神色嚴肅:“這種事可不能胡說。”
太子妃壓低了聲音:“天瑜親口告訴我的,你想想那個合歡酒的事,顧駙馬沒有毛病的話,天瑜也不至於要了三個月的酒。”
夏正鐸蹙眉想了想,除夕那晚在湖邊散步,顧清晗提過幾句為子嗣發愁的事情,照這麼說的話,他可能真的身有隱疾,所以才會有此擔憂。
太子妃忍不住一陣唏噓:“你說咱們妹妹多可憐,當初要是讓宮女試個婚就好了,誰能想到竟會是這樣呢。唉,嫁給他還不如嫁個板凳呢,起碼板凳能坐一坐。”
夏正鐸沉默了,皇家這幾個公主裏,父皇母後最喜歡的是天瑜,太子妃劉傲枝也同天瑜最能談得來,如果顧清晗真的不能人道,心又在別的女子身上,那還真是委屈了天瑜,怪不得這小丫頭隔三差五就提和離的事。
他動搖了:“那你便去同母後說說吧。”
太子妃翻了個白眼,嬌嗔道:“殿下,你是傻了嗎?我怎麼好去說呢,我畢竟是兒媳婦,攛掇小姑子和離成什麼話,你去說就不一樣了,你作為兄長替妹妹出頭,是情理之中的事。”
她挪了一下`身體,把丈夫的肩膀當枕頭靠著:“殿下放心,我這做大嫂的,絕不虧待弟弟妹妹們。天瑜之前流落在外吃了那麼多苦,就算她嫁過,我也還把她當做金尊玉貴的小姑奶奶供著,將來你這做哥哥的再替她尋個青年才俊,快快活活過這一世多好。”
夏正鐸攬住嬌妻,順勢在臉頰上親了一口,他一向知道,他的太子妃雖然看起來剛烈爽利,其實是個最最溫柔心軟的好女子。
夏正鐸第二日進宮便向皇帝委婉地提了顧清晗不能人道這件事。
既然天瑜幾次三番要求和離,或許這段姻緣當真有些缺憾,何苦讓兩人成一對怨偶呢,不如就準予和離吧。
一個是金枝玉葉,一個是功勳之後,如今都還正年輕,分開了都可以另覓良緣,不必就這樣消磨一生。
夏正鐸畢竟是儲君,多年來行事穩妥持重,一向深得哲昭皇帝嘉賞,他說的話,皇帝還是願意聽聽的。
皇帝沉吟了一會兒,想起昨晚皇後娘娘同他訴苦,說天瑜鬧脾氣又要跟顧清晗和離。
當時隻當是天瑜任性,現在才曉得,顧清晗還有這個隱疾。
縱然這樣委屈,天瑜也沒說顧清晗一個字不好,如此識大體顧大局,他們真是錯怪這個孩子了。
恰好天瑜正在慈寧宮陪太後娘娘說話,皇帝便把她召了來,問她是不是真的不想跟顧清晗過下去了。
天瑜沒料到皇帝召見竟然是問這件事,她有一瞬遲疑,最後還是緩緩地點頭了。
結束是為了更好的開始,放過他,也是解脫自己。
皇帝問她:“顧清晗是不是欺負你了,你告訴朕,朕幫你出氣。”
天瑜福身下拜:“謝謝父皇垂憐,顧清晗並沒有欺負兒臣,他很好,隻是跟兒臣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