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金安村夏家(1 / 2)

我叫夏寒,是一名祖傳的撿金師。

每當別人知曉我的職業,初一聽聞覺得和珠寶師類似極為高大上,可一旦了解我究竟是何工種,都會覺得我晦氣,就連和我握手之後都想要消毒水泡手。

具體描述撿金師的工作性質,其實和考古有些類似,都是要打開棺材,隻不過考古是為了研究,而撿金師是為了讓屍骨更好的安眠。

來找我們撿金的顧客大多是富貴人家,覺得家中祖墳風水不好,而找人遷墳撿金,這種事情不會很多,所以我們也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剛開始說了,撿金我是祖傳的,在這行裏也是老字號,代代單傳,所以沒得選擇代代都是撿金師,隻有一個例外那就是我的父親。

我還在娘胎的時候,我父親就離開家門,23年了無音訊,所以我從小便被寄予厚望,我對從未謀麵的父親沒啥感覺,終歸是不熟,談不上愛恨,反而在別的孩子考試沒考好被老子用拖鞋教育的時候,我心中還有一絲慶幸。

撿金師一個極為繁瑣的工作,不像是大家想象的那樣,把墳刨開把屍骨拿出來,這之間是有一套極為繁瑣的過程,開工之不僅要挑選良辰吉日,甚至戶主的生辰八字都要一一過問清楚。

我十八歲開始就跟著爺爺進入撿金行當,到現在也有5年時間了,剛入行的第一天,爺爺就告訴我撿金的一條鐵律,“撿金隻撿男人骨,夏家不摸女人屍。”

我問爺爺為什麼,他告訴我不要多問,照做就是。

雖說我入行五年,但是一直以來都是做的散碎的活計,爺爺從來都不讓我主動上手撿金,每次我流露出不滿,他若有所思的看著我,嘴裏重複著“還不是時候。”

如果說我爹還在的話,估計再等幾十年也輪不到我,但是他一走二十多年,我從小就認為他已經死在了外麵,不是我說話難聽,隻是我從來就沒有感受過父愛,在學校上學的時候,就是一個另類。

也正因為此,我很早就下學跟著爺爺學祖傳手藝,但是每次都隻能看著爺爺那神乎其神的手法,讓人言聽計從的吩咐,看上去都很威風。

這一天,爺爺外出辦事兒,他幾乎每隔一個月都會出一次遠門,早出晚歸。自然家裏也就剩下我一個人看家了。

“夏老,夏老在家嗎?”我聽到大門外有人喊,這個聲音很熟悉,是經常給爺爺介紹活兒的老黃頭兒,他介紹的都是一些有錢人,給的報酬很多,當然他也從中抽走很多。

做我們這行的本來就比較嚴肅,畢竟做的死人的生意,是非常尊重的,一有不慎,容易招災惹難的。

而老黃頭兒則相反,年紀三四十,為人很是圓滑,很會做生意,所以總是會給我們介紹來好的生意。

但是爺爺說,做我們這行的本就晦氣,陰債多,不可能大富大貴,能夠自給自足就很好了,這也導致我們家族的人都不是大富大貴的命。

我開了門,看見老黃頭兒嬉皮笑臉的走了過來,衝著我笑嘻嘻的問:“寒子,你爺爺呢?”

對於老黃頭兒,我是有些看不慣的,平常總是坑我們的錢,爺爺不計較也就算了,但是我可全記著呢。

“沒在家,你改天再來吧。”我想都沒想脫口而去。

他這種擁有著狐狸性格的人也沒有生氣,依舊嬉皮笑臉:“寒子啊,是這樣的,你黃叔這裏有個活兒,都看了黃曆了,挺著急的,家屬都哭的不行了,其實也沒有什麼大排場,你也跟著你爺爺學了那麼久了,是不是也會了?你就過去給辦了就成。”

“切,恐怕不是人家家屬著急了,是你著急賺錢了吧。”我毫無忌諱的說了出來,就算按照輩分兒我要叫他一聲叔。

我這麼一說,他還倒是不樂意了,仗著自己輩分大一個勁兒的數落我:“嘿,我說寒子,你黃叔我平常對你不錯吧?”

“還真差那麼點意思。”我冷哼一聲,欲要關門離開,卻被他給攔下了。

“寒子,你聽我說來著,你爺爺不在家,這點小忙你還不能幫幫啊,再說了,我要不是看那戶人家可憐,我怎麼可能答應人家。”

他拉長了臉對我說道。

“是啊,錢到位了你肯定就答應了唄。”我沒好氣的說道,他這些套路我早就知道了,當然對於他是長輩這麼一說,在我們90後的孩子身上,鄰居對門兒根本就不算是親戚。

“你這孩子咋說話呢,你黃叔就那麼愛錢,你黃叔我心就是銀鑄的金打的?我告訴你,這次我是看到房地產商因為要開發那塊兒地,非要平了人家祖墳,我看那戶人家被威脅的威脅,被打的打,有些可憐,這才來找你爺爺給人辦辦,要是你爺爺在家的話,二話不說就去了,你爺爺身上的那些好品格你咋就一點沒學到呢!”他又說了一大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