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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緩刑 ...

瘸著離開公司,又瘸著回去。合著我這假是白請了。

經理不在,沒人問我這腳是咋回事,反倒奇奇怪怪地看我一眼,就匆匆躲開了。

好像我得了瘟疫似的。

我心裏警鍾大作,我這不在的幾天,是出了什麼事了?

靠!不會大馬路上跟陸明秋手牽手被公司同事偷偷看見了吧。

不過老子再二也幹不出這種蠢事啊。

我費力想。

一眼瞥見楊美眉路過,我叫住她:“經理呢?”

楊美眉目光躲躲閃閃。

我心裏咯噔一聲,顫著聲問:“出什麼事了?”

楊美眉磕磕巴巴:“說是……侵占公司財產……給查了……”

我腦子頓時一片空白,連楊美眉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這是誰他媽給捅出去的!

老子怵得發毛,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聯想起幾個同事曖昧晦明的眼神,我知道他們的意思:宋耀豪你也脫不了幹係。

靠!

老子頭兩年還有記過帳,後來有一天就全部刪除了。

記了幹什麼?給自己羅列罪證麼?

拿了多少心裏還是有數的,那車不正橫在樓下麼,一分錢沒貸。

在經理室待坐了大半天,竟也沒人來打擾。

下午還是硬撐著坐在那,雖然無所事事得難受,但好像如果不來,就明擺著畏罪潛逃一樣。

給陸明秋去了電話,這兩天都住家裏。

他也沒多問,隻再三說,別跟老人家擰著,要多哄哄他們。

那天晚上卻去了徐夢飛那兒。

一開始還羞於啟齒,但明顯的走神讓徐夢飛覺得很不對勁,反複問我到底出了什麼事。

“小飛……”我半張著嘴,有些傻傻地,“我完了,怎麼辦?”

他按著我的手讓我別著急慢慢說。

我就慢慢慢慢六神無主地把前因後果跟他說了。

我就怕有這麼一天。

我總擔心有這麼一天。

我已經盡量做得天衣無縫了。

為什麼還是出事了。

現在怎麼辦?怎麼辦?

經理會把我說出去嗎?

不,他根本不用說。查完他,下一個查的一定就是我了。

我茫茫然,團團轉,急切切,不知所措。

還有還有,這麼恥辱的事千萬不能讓陸明秋知道。

我怕他看不起我。

我用手撐著額頭,頭好重,我抬不起頭。

“你先別急,我幫你問問。”

“對對對,你有沒有什麼律師朋友。”

徐夢飛搖頭:“我沒有。我問下子然。”

也好也好,你那個厲害的醫生朋友一定會有厲害的律師朋友。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徐夢飛的手機。

電話接起來,徐夢飛問:“子然,你有認識比較靠譜的律師嗎?”

電話那頭的聲音一下子大了起來,嘰嘰喳喳地,說的什麼我沒聽清。

徐夢飛說:“我沒事。我就是想谘詢一下法律上的事。”

陳子然發了個短信過來,徐夢飛照著號碼打過去,把我情況大概說了說,那邊好像不太樂觀。

徐夢飛轉頭對我道:“可以盡量爭取緩刑。如果自首……”

“我不要!”我一下跳起來,差點踢翻了凳子。

“你冷靜一點。你聽我說。”徐夢飛安慰我。

“我不能有罪。”我很認真地告訴他。

“我知道,我們再想辦法。”徐夢飛說得模棱兩可。

徐夢飛,現在打官司打的都是關係,你幫我找人,多少錢我都願意出,我可以把所有錢都還回去,多還一點也沒關係。

不行,不能告訴我爸媽。

不行不行,還是要告訴他們。他們還能認識些人。

我選擇畏罪潛逃,灰溜溜回到他們麵前。

老爺子一巴掌扇在我臉上:“我還真以為你出息了!”

“我以後不會了,我也是不得已。爸,我現在怎麼辦?”我惶惶然。

“不是跟明秋好麼?去找他爸試試。”老爺子忒狠心。

“不行。不找他爸。咱們找別人。爸……”

“他爸畢竟在檢察院工作過幾年,找誰能比他爸管用?”

“不要!我就是被判刑也不找他爸。”

老爺子恨鐵不成鋼:“別傻了。要分得清輕重。”

“我自己找別人。”我下了決心,“你們誰也別去找他。”

我還是第一次進法院。

我跟爸媽說,徐夢飛有個朋友是高院的,認識些人,隻要交了罰金就沒事了。

他們去問徐夢飛,徐夢飛說應該沒事,他們就惴惴不安地相信了。

宣布罪名成立的那一刻我忽然踏實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