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附耳對謝窈道:“良娣,那位秀女出身孟城徐家,年十六。”
孟城徐家,她覺得仿佛在哪裏聽過,異常熟悉。
她垂眸沉思,驀然想起周之衍說過的話,搶占土地隻為種一片竹林的孟城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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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這些嗎?”她抬手摘下耳墜,及腰烏發柔順地貼在盈盈一握的腰間,念秋正慢慢地替她梳理。
謝窈看著念秋亮晶晶的八卦眼神,就知道還有話。
“關於她還有件事,聽說入宮不久後,徐姑娘就發現身邊的宮女手腳不幹淨,偷了她的金釵,她一氣之下告到皇後娘娘那,最後皇後娘娘做主給她換了人伺候。”
看來不是任人欺辱的。
“但是也有人說,她的侍女並沒有偷金釵,而是那徐姑娘想要換侍女而故意誣陷。”
這時爾瓊走進來,輕聲道:“姑娘,皇後娘娘身邊的彩煙姑姑來了。”
“彩煙姑姑怎麼這時候來了?”謝窈忙站起身,對爾瓊道:“快請她進來。”
彩煙笑著走進來:“奴婢參見良娣,皇後娘娘正收拾妝奩,翻出一些未戴過的釵簪珠花,想著給良娣戴著正好,就讓奴婢送來了。”
謝窈讓爾瓊接下,笑意盈盈:“小廚房正煮了赤豆小圓子,姑姑吃碗暖暖身。”
“既然如此,那奴婢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彩煙在杌子坐下,拿起瓷匙隨意道:“良娣正閑聊什麼?”
謝窈坐在軟榻上,拾起繡花繃子繡兩針:“不過是聽說了一些宮中趣事,說來解解悶罷了。”
“那位換侍女的徐秀女,不知姑姑是否記得?”謝窈不經意抬頭望著彩煙,緩緩笑道:“聽著傳聞眾說紛紜,倒不知道哪個真哪個假。”
彩煙笑意微斂,淡淡道:“不管孰真孰假,反正如今也如她所願了,她如今的侍女可是清清白白從內務府選出來的。”
謝窈停住手,聽出她語氣中對徐安巧的不滿,但也未曾追問,隻是與她閑聊幾句其他的。
彩煙走後,謝窈從小匣子中翻出一盒凍瘡膏,對念秋道:“你識得宮裏的路,你悄悄把這凍瘡膏送給徐秀女的侍女,別讓其他人看見,就說我想請她幫個忙。”
“良娣,萬一那侍女同徐秀女說了此事……”
“不會的。”謝窈嘴角的笑意若有若無,輕輕拂過袖上的纏枝海棠紋樣:“你隻管放心去。”
顯而易見,徐安巧與現在服侍她的侍女關係也不這麼好。
隻是,她為何要換了先前伺候她的侍女?
第二日,徐安巧親自到重華宮來還傘,謝窈看出她用心打扮過,平日清秀的麵容略施粉黛,倒顯出幾絲嫵媚。
謝窈看出來,徐安巧模仿了她昨日的妝容。
但她恍若未聞,還留徐安巧喝了盞茶。
徐安巧笑道:“殿下不陪著良娣嗎?”
“這個時候殿下還在乾和宮議事,再過半個時辰就回來了。”謝窈將麵前的桃酥往前推推:“徐姑娘試試這個。”
徐安巧卻沒有久待,差不多半個時辰後,她便告辭離去。
謝窈吩咐爾瓊:“爾瓊,你跟著她。”
此時念秋卻匆匆走進,壓低聲音道:“良娣,伺候徐秀女的侍女求見。”
徐安巧不是剛走嗎?為何她的侍女又折返回來?
謝窈攏攏手上的碧玉鐲子:“讓她進來。”
床榻下的炭盆發出輕微響聲,稍遠的宣德香爐悠悠飄起安神香的香氣,麵前的侍女緩緩欠身行禮,開口道:“奴婢桂枝參見良娣。”
“奴婢借口帕子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