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本來是想抓住紙人張問一頓的,但現在,我自己已經冷靜了下來。
我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我爸爸沒有和我說過他的事,紙人張也沒有,那麼這其中如果有什麼隱情,要麼是他們不想告訴我,要麼就是他們經曆的事非常危險,不告訴我,難道是為了保護我?
其實,如果紙人張想要害我,他早就害了。在我被那個水鬼拖進水底時,他可以不救我的。那麼從那張照片上看,如果他們真的有什麼陰謀,如果我去問他,就等於我知道了他們的事,紙人張會不會殺我滅口?
雖然我認為他不會,但是這種事誰說得準呢?
在我心中,因為降頭師是變態,是殺人犯,所以我的潛意識裏也認為和他一起的人必定也是壞人。但是紙人張以及我爸爸,怎麼看都不像是壞人。
“喂,侄子,你怎麼還站在那裏發呆?想女朋友了?”紙人張在那邊叫我。
我想了想,咬咬牙,將相片藏好,決定先不問他。
其實,我也可以問我爸爸啊,我是他兒子,他總不能殺了我吧?但是想到這,我又想起那個控屍人來。
漸漸地,我覺得我爸爸越來越是神秘,他的身上似乎有很多的謎。
“來了。”我答應著,急忙跑了過去。
原來是紙人張叫我去背老莊,我們要從這裏撤走。
路上,我問紙人張,他是怎麼知道崔蓉蓉的事趕過來的。紙人張說,他早就知道這事了。那強子、老莊和老楊在這村子裏看守了它十幾年了,算到了今年是超度它最好的契機。
我又問他,我在那間世界裏,究竟有多久了。
七天.他說。我不知道這其中的時間是怎麼換算的,我感覺中在那邊過了好幾年。
其實我還有一件事不明白,為什麼崔蓉蓉不殺掉我,或者說為什麼選擇我去那個它自己編織的世界和它生活?
在我在問這話的時候,我們已經到了白振天停的那部車子的旁邊。
除了那車外,還有一部麵包車,原來是紙人張的。
我和老莊都上了紙人張的車子裏,我們要先送老莊到醫院裏。
在車上,我將剛才的問題問了出來。
這時候,雖然剛才吃了一袋子麵包,但覺得肚子還是餓,急忙向他要東西吃。
這時才想起,我已經七天沒有吃東西了。
他給了我一袋花生、雞翅膀和一瓶水,我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紙人張一邊仔細地看著路,一邊說,“如果你出不來,那麼你永遠沉淪在那個世界裏了。包括你的魂魄在內,永遠都在裏邊。”雖然我自己也知道是這樣,但聽到這話還是嚇出了一身冷汗,我說:“其實它也可以選擇白師傅啊!為什麼一定要選擇我?”
“它選擇你是因為你和它一樣。”
我和它一樣?這話怎麼說?我有些驚訝地看著紙人張。
“張師傅,你可不能亂說,我是人,它是鬼,是怨靈,怎麼和它一樣?”
“你忘記了你身上的那個人形血印了?”紙人張看了我一眼說道。
“你身上有那種鬼的氣息,而你實際上又是人。從暮蓉蓉的角度來看,你是非人非鬼的怪物,所以,它就選擇了你,”
“而我師弟,如果當時他不走的話,估計結局比你還慘。”
“當然,這次能夠消滅了它,很大程度都是因為你在它那個世界中滿足了它的一些東西,消去了它大半的怨氣。要不然,真是不知道如何收拾它。說到底,能夠將它收伏,有一半的功勞要記在你身上!”
“你這次真的積了一場大陰德,也許能夠幫你化解那個二十二歲出現的鬼咒!”紙人張說道。
我聽到這裏有些驚訝,想不到因為我才化解了崔蓉蓉的大半怨氣。
聽到這裏,我突然問道:“是了,你認識那個降頭師嗎?”
聽到我的話,正在開車的紙人張突然急刹車。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刹車弄得差點撞在了前麵的車玻璃上。
好在我有扣安全帶的好習慣,要不然,不死也得殘廢。
後麵的老莊一個骨碌,從座位上掉了下去。氣得這老頭回到了俗人形態,對著紙人張破口大罵。
“張師傅!你亂踩刹車幹什麼!”我怒道。
“剛才踩錯了,本來要踩油門的。”紙人張隻好道歉。
他的反應太大了,我又問道:“你認識那降頭師嗎?”
“不認識。”他麵無表情,臉色一如既往的蒼白。
“怎麼,你難道認為我認識他?”紙人張冷冷地反問。
老莊在後麵嚷嚷起來,“看路,看路!說話就說話,不要將頭轉來轉去!”
紙人張翻了一個白眼。我覺得非常詫異,他的臉已經這麼蒼白了,翻白眼變得異常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