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那雙細白的小耳朵,看看那手/感是不是真如兔耳一樣柔軟。”

江泌記得這一段劇情,因為她從這裏推測,男主應該很喜歡那種嬌小可愛的,小兔子一樣柔軟粘人的女孩。

江楚煙被長公主從鄉下接回京裏,怯懦又無知,什麼都不懂,像一張白紙,男主聞人禦第一眼看見,就對她生出了興趣。

現在那個江楚煙,凶巴巴又盛氣淩人。

可是太子哥哥還是來看她了。

而且一直留到那麼晚才走……

是不是因為她是女主,所以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子,男主都還是會被她吸引?

江泌情不自禁地環住了身子,縮在了椅子裏。

不、不行。

是她的,她不會讓任何人輕易奪走,即使是女主,即使是劇情,即使是命運……

聞人禦情動時粗重的喘熄聲響在她耳邊,俊美的臉上滴落汗水,溫柔地親吻著她,叫她“泌兒”……

那天原本是一時激動,事後她後悔了很久,還惴惴地擔心自己會不會意外懷/孕——她也知道在這個古代社會裏貞潔對未婚女子的重要。

可是比起太子被江楚煙搶走,那些事也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她咬緊了牙,將臉埋在了膝間,掩去了臉上飛起的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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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黯星深,月色昏暝,連油燈豆大的光都沉沉的,隻將房中的事物勾出一層影子。

身材高大的白衣男子大馬金刀地坐在靠牆的唯一一把圈椅裏,微微揚著下巴,手中把/玩著一柄短刀,看著被壓住了肩、綁縛在桌邊的少年。

婦人失去了往日的體麵,被侍衛一腳踢在肩頭,就仰著身子撞在牆上,原本就散開的鬢發更淩/亂了些許,眼神微微茫然,向著白衣男子的方向蠕動,連連地磕頭。

“大公子,大公子。”

她喃喃地道:“我都說了,我都告訴您了,您放了阿爍吧。”

黑暗的光影籠罩在江汜的臉上,使人分辨不出他的神情,隻聽見他冰冷而沒有情緒起伏的聲音:“一根手指。”

他話音剛落,被綁在桌腿上的楚爍已經哀叫起來:“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雪亮的刀光比在他手背上,毫無停頓地切下去,鮮血噴湧而出,一截少年的小指骨碌碌地滾落。

束氏掙紮著向楚爍撲去。

繩索局限了她的舉動,侍衛的膝尖頂在她肩上,讓她再度跌回牆角。

“大公子!”

束氏目眥欲裂地盯著江汜,嘶聲道:“你會遭報應的,會遭報應的!”

她聲音淒厲猙獰,像鬼魅夜哭,說不出的空洞可怖。

江汜麵上沒有一點波動,侍衛也沒有動手堵住束氏的嘴,他就這樣聽著束氏又罵了幾句,又漠然地開口:“第二根。”

楚爍昏死過去。

冰冷的鹽水兜頭澆下來,有水珠浸在傷口裏,剜心般的痛讓他重新睜開了眼。

他喃喃地叫“阿娘”:“阿娘,他們到底要知道什麼,你快說吧,阿娘……”

江汜道:“不急。”

他低下頭來看著束氏,油燈的光打過來,讓束氏看清了他的臉,嘴角平平的,神色冰冷而淡漠,有那麼一個瞬間,束氏想起很多年前,那個闖進惠安公主上房裏的,麵沉如水的小小少年。

她是聞人亭貼身服侍的婢女,深受信賴,所以驅著一眾使婢出門的時候,落在了最後麵,不小心聽到了母子間一點驚心動魄的對話。

也是因為那幾句話……

改變了她人生中。

很重要、很重要的一件事。

她仰起頭來,靠在牆壁上,忽然掙紮著喘了口氣,道:“大公子,奴婢是在給殿下贖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