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輕搭,一個音符一個音符地慢慢彈著最簡單的曲子。聲音斷斷續續,毫無樂感可言。時清和不懂得樂理,九年過去,鋼琴的聲音早就不像是當年那樣。
失去的東西,終究不會回來。而失去的人,她很慶幸,自己沒有錯過。
起了身,安瀾最後看了一眼,慢慢地把門關上。
往廚房看去,男人在裏頭忙忙碌碌。以前周瑤就和她說過,幸福是生活的每一件小事,而非大是大非。就像是現在這樣,有人願意為你洗手作羹湯,願意有人把你說過的每一件事都放在心上。
“時清和……”安瀾從背後抱住男人,小腦袋在他背上蹭了蹭。聲音軟綿綿的,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奶貓一樣,“要是我一直都不回來,你會怎麼樣?”
“不會怎麼樣。”他說,語氣稀疏平常,“一個人也挺好。”
如果她不回來,時清和早就做好了孑然一身的準備。他甚至不會去考慮其他人,也不會考慮所有的可能性。
在那樣漫長的一輩子裏,獨孤終老。
安瀾鼻子驀地一酸,摟著他的腰微微收緊了力道。緩了好幾秒,她才吸了吸鼻子,打趣著時清和,“我就這麼好?讓咱們的時醫生念念不忘那麼多年?”
被她擾得無法,時清和隻好轉過身來,一把攬住安瀾,讓她坐在一處幹淨處。微微抬著頭,薄唇印著她的紅唇,嚐到了些許草莓的味道,“要聽實話?”
安瀾哼道,“當然。”
“你很好。”時清和道,頓了頓又說,“就是長了雙腿。”
安瀾:“……”
雙腿一彎,安瀾就這麼勾著時清和的腰,像是樹袋熊一樣,趴在時清和的頸間,“時清和。”
“嗯?”微微勾著的尾音,像是在故意引.誘安瀾犯罪一樣。
“就是想喊喊你。”安瀾環著他的脖子,低低出聲,“還好我回來了。”
也不會再走了,也不會把他丟下了。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所以,你不會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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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放縱的後果,就是周六在家加班。還有些事情安瀾弄不清楚,索性把許初九喊到了家裏。
安瀾回國後圈子比較小,許初九算是她唯一的朋友,而且又是自家兒子的秘書,所以許晚晴自然是喜歡的。
做了午間運動回來,許晚晴進門便看到在院子裏悠閑看書的宋嘉予,“瀾瀾和初九呢?”
宋嘉予:“樓上工作。”
“送水果了沒?”許晚晴問,“最近天氣開始幹燥了,女孩子得多吃點水果。今天阿姨休息,你也不知道做點事。”
宋嘉予被吵得無心看書,隻好合上書本,提醒一句,“許初九是我的下屬。”
“下屬又怎麼了?”許晚晴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初九是瀾瀾的味甜好朋友,算起來還算是半個妹妹,你給妹妹送點水果怎麼了?”
得,不能跟自家媽媽說道理。
宋嘉予認命地起身,“行,我這就去切水果。”
“這還差不多。”許晚晴搗鼓著花花草草,還不忘提醒一句,“還有喝的。”
書房裏,安瀾也是頭疼得很。策劃案太難寫,她本來就不擅長這一部分,手都敲疼了,許初九幫她檢查了一遍,又得重寫。
好不容易寫了一點,安瀾已經疲倦地躺在靠椅上麵,揉著自己的手腕,“你最近在搗鼓什麼?見你朋友圈都是一些旗袍的照片。”
許初九也停了下來,“我朋友開了一家旗袍店,讓我幫忙做模特。”
安瀾表示了然,也是,許初九的身材很好,穿上旗袍後有一種古典女人的韻味感。
劃開手機,安瀾翻著許初九的朋友圈,被一件深藍色的旗袍給吸引住了。默默地湊到許初九身邊,她指著那件旗袍,“你覺得我穿這件怎麼樣?”
“這件有小碼,你穿應該可以。”許初九沉思兩秒,不懷好意地看著安瀾,“你想做什麼?色.誘?”
“看著好看想買不行啊。”安瀾輕輕地哼了一聲,書房的門被推開,宋嘉予端著果盤進來,“吃點水果。”
“謝謝。”安瀾應著,目光落在宋嘉予的身上來回,“今天不是有事?”
“臨時改了。”宋嘉予順勢坐在她們對麵,視線不自覺地朝著許初九看去。對上她的目光,卻又很快收回,“工作怎麼樣?”
“剛開始。”安瀾長歎一聲,按著自己的手腕,“晚上吃點什麼?”
“午飯剛吃完就想著吃晚飯,你也不怕胖?”宋嘉予涼涼地來了一句,“自己的工作還得讓別人幫你。”
安瀾麵無表情地扯了扯嘴角,“誰讓我胸無大誌,就喜歡浪。”
宋嘉予翹了個二郎腿,“知道就好。”
安瀾:“……”要不是親戚關係,安瀾真想動手。
沒繼續和宋嘉予扯著嘴皮子,安瀾吃了兩塊水果又繼續工作。宋嘉予往她這邊看了一眼,輕咳一聲,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