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他最近怎麼樣?”

三井笑著揶揄:“你還真是幹脆!”

仙道挑眉:“三井,我將你當朋友,你卻來嘲笑我!”

三井搖頭說道:“豈敢豈敢……,小楓他很好,剛破了個案子,健司一直在杏花塢陪著他,若不是拜你的八百裏加急所賜,我也可以留在杏花塢跟他一起過中秋!”

仙道哼了一聲:“我陪不了他,自然要拉個墊背的!”

三井佯怒著瞪他一眼,仙道伸手拿起身邊的酒壇,碰了碰三井的,三井看他半晌,抓起酒壇說道:“看在這些好酒的份上,算了……”

仙道微微的笑,眼光落在他手上:“手上傷怎麼樣?”

三井晃了晃手掌:“早就好了……”說著他輕聲笑起來,“幸好有手掌上的這傷,回去之後小楓隻顧著罵我不小心,倒是忘了跟我生氣這事了……”

仙道沉默著喝了會酒,忽然悶聲說道:“三井,我想去杏花塢看看楓,你看如何?”

三井看著自己手邊上的酒壇,手指無意識的在酒壇周圍輕劃著圈,淡淡問道:“你是以什麼身份問我?”

仙道一怔:“有區別嗎?”

三井笑笑:“若你以皇上的身份問我,做臣子的隻能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想去什麼地方,誰也管不著……”

仙道追問:“若我朋友身份問你你呢?”

三井抬頭和他目光相接:“若是天佑問我,我會勸他再等一等……”

仙道沉默下來,不一會,他將桌上一碟月餅推到三井跟前,臉上恢複之前的笑容:“中秋之夜,嚐嚐禦膳房做的月餅!”

三井也不客氣,兩人吃著東西又喝了會酒,眼見得夜漸漸深了,仙道卻根本沒有要回寢宮的意思,三井看著他將喝完的酒壇往地上一扔,還要去拿新的,伸手拉住他:“皇上,夜深了……”

仙道搖搖頭,眼中已是醉意熏然,他看著三井低低的笑:“ ‘第一名捕’架子太大,我這個當皇帝的要見你一麵也還得八百裏加急的三請五請的,怎能就此放你走呢……”

三井微微皺眉:“皇上!”

仙道甩開他的手:“別叫我皇上,有時候,我真寧可自己是章天佑……”說著他醉醺醺的起身,搖搖晃晃的拿了壇酒,竟然就在放著酒壇旁邊的地上坐了下來,拍開酒壇上的封泥,仰頭便灌,三井上前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壇:“別喝了!”

仙道抬眼看著他笑:“你三井壽也有勸人不喝酒的時候……”

三井默然,仙道看了他半晌,仰頭靠在亭子的柱子上,忽然抬手捂在臉上,耳語般無奈悲涼的聲音從他指縫中緩緩流淌出來:“三井,我想他……”

三井怔住,半晌,他低聲說道:“皇上醉了,回宮吧,三井告退了!”

說著他轉身便走,仙道坐在亭中,望著他的背影醉笑道:“欲將沉醉換悲涼,清歌莫斷腸,……醉了才好,就怕酒入愁腸,愁更愁……”

三井腳步一頓,拎起剛從仙道手中奪下的酒,喝一大口,朗聲喊道:“天佑!”

仙道含混的答應一聲:“嗯?……”

三井背對著他,緩聲說道:“你再等等,楓葉紅時,我想辦法讓他來見你……”

仙道一驚,坐直了身子,三井卻再不多言,徑自展開輕功而去,仙道低聲呢喃自語:“楓,……楓葉紅時,你當真會來見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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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尾聲:楓葉紅時待君歸 ...

深秋轉眼便至,這一日仙道坐在禦書房批閱奏章,卻始終無法集中精力,終於放下手中朱筆,怔怔發呆。

在旁邊伺候著的越野看著他這副樣子,豈能不知他的心事,心中低歎一聲,拿了新沏的茶端給了他:“皇上,喝點茶,歇會吧!”

仙道接過茶,喝了一口,歎息著說道:“越野,你說,朕十年都等過了,為什麼偏偏這幾十天,卻等得這樣分外難熬?”

越野想了想,答道:“皇上飽讀詩書,自然聽過‘近鄉情怯’這四個字吧?”

仙道笑道:“你這是在考朕麼?這四個字,朕當然知道……”

越野低頭道:“越野不敢考皇上,……離家多年後返鄉的人快回到故鄉之時會變得害怕,越野覺得,這跟皇上現在的心情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