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
「小草怎麼了?」琉加問。
「沒什麼......」嗣生把已經完全冷掉的咖啡喝完,本來還覺得放涼的咖啡味道也不見得多差的他,現在卻感到難喝極了。
「現在在說謊。」
「跟你沒關係。」嗣生回嘴。
「你不是想聽嗎?」琉加擺出鬧著彆扭的表情,「你說想聽樂團復活的吧?」
「那又怎麼樣?我想聽得不得了,可是又不是為了我。」話剛出口,嗣生就覺得自己簡直幼稚到極點,什麼為了自己?憑什麼?哪有資格說這種話?
回想起他們初次接觸的那個晚上,自己還狠狠打了蓮一拳。隻是因為蓮不唱了,無法回應期待,所以活該被揍嗎?但那也是他自身的問題,或者跟他合作夥伴的問題,怎麼說都不可能輪到自己插手。
「所以想讓你聽啊,這樣為什麼要生氣?」琉加不解地追問。
「反正......」嗣生用力吞下口水,「是我不好,對不起那天打了你,我在強人所難,靈感這回事我沒怎麼需要用,無法體會怎麼拚命都想不出來的心情,如果你不想唱就算了,過普通人的生活也行,我還可以每天載你去超市買菜。」
「......小草很體貼嘛?」琉加有些驚訝地眨眼。
「你隻有這種話好說嗎?」他可是在拚死的道歉耶!
「我不會討厭小草的。」琉加微笑道,「因為你是屬於可以喜歡的那種。」
正當嗣生張著嘴還想追問下去,明子跟亮子兩人背後各背著一個花俏的樂器袋重新進入咖啡廳,由拿來的動作如此迅速來看,剛才這些應該是放在後座或行李箱中。
這回連倉田也愣了,呆呆地望著她們。
「借個場地行嗎?」明子帥氣地問著倉田。
「等我們有機會重新出片,一定免費送你一迭。」亮子俏皮地對倉田笑。
倉田中就是點了頭,而琉加也從座位上站起,走前對嗣生說:「有一半是希望你高興,所以才唱的,這樣不行嗎?」
嗣生望著蓮比起以往的瀟灑,現在更加溫柔的背影,胸口中有什麼東西滿滿地呼之欲出。他以為是感動,有些喘不過氣,甚至覺得要是不盡力忍耐,也許會哭出來。
琉加走到鋼琴前坐下,這時姊妹倆已經拆下吉他跟貝斯的外袋,顯然是在聽慶佑說蓮在這裡當琴師時,就已經打算有備而來。倉田吩咐瑪麗去把她們的外袋拿到櫃檯後放。
「沒有電子琴,鋼琴也就將就用吧。」明子背好貝斯後,拿出彈片。
「鋼琴比較好。」琉加卻這麼說。
「音質效果是這樣沒錯,不過這樣變化不大。」亮子調整吉他肩帶。
「那是因為妳們不懂鋼琴。」琉加把指頭輕輕放在鍵盤上,就像在照顧小嬰兒般,露出溫和的笑容。
「是啊是啊老大,一陣子沒見,個性差真多啊?」明子撇了撇嘴。
「哪一首?」亮子問。
琉加沒回話,指頭壓下第一個音,開頭就是重音子,緩慢的三拍子,他張口唱,每個字都剛好落在重拍之上,甚至不用麥克風,就可以讓店內每個人聽的清楚。
姊妹倆心靈相通,在前兩句歌詞結束後,同時拿起自己攻佔聽眾的武器。
這是他們惡魔奏鳴出道戰的成名曲『流星』。
一開始還沒發現,本來這首歌在演奏時,都會感受到即將脫序的壓迫,而且原來得拚了命才能追節拍,指尖撥到破皮出血勉強能迎上蓮的演奏,現在卻變成能夠輕易做出漂亮的結合。
是蓮刻意放鬆要她們跟著嗎?兩人咬著下唇露出複雜的笑容,蓮是被什麼東西給改變了嗎?怎麼會變得如此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