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段(1 / 2)

「你們來做什麼?」

蕾莉娜勃然大怒:「想來看我有多痛苦嗎?」又是一揮手,盔甲的鐵矛飛過,幾乎刺穿了尼爾的身體。

雖然明知無用,我還是舉了把椅子丟向蕾莉娜:「住手!你會殺了他們的!」

怨恨的雙眼轉向我,她抓住染血的長發,把自己的頭顱舉向我,扭曲的臉龐擠出一抹陰邪的微笑:「不會!他們不會這麼容易就死去!他們會跟我一樣…死得很痛苦,然後變成怨靈,永遠都解脫不了。」蕾莉娜似乎很興奮自己這個結論,開心的左右張望,考慮著該如何處置我們。

艾森和迪奧勉強站了起來,蕾莉娜一揮手,兩個人的雙腳都以奇怪的角度偏折,隨即摔倒在地。

「他們是你的族人啊!妳怎麼這麼狠心!迪奧起碼是你的父親吧!」我對著那具無頭的幽魂大吼。

「那又如何?」扭曲的臉殘酷的微笑,她一揚手迪奧一聲慘呼,好象連手也斷了。她看了看我,喃喃的問:「你冷不冷?我的頭斷了以後,每天都覺得好冷。」

「那是因為你已經死掉了!」我冷冷的回答這個幽魂,原先對她的懼怕全化為憤怒。

「我死了?那為什麼我還在這裏?」蕾莉娜的頭顱逼近我的麵前,恨恨的說:「為什麼我還要不停的感受這種痛苦?為什麼我還感覺得到痛苦…」

她捧著自己的頭哀怨的說:「我的頭斷了,你知道這有多痛嗎?我痛了好久好久才斷氣,為什麼我現在還會覺得好痛?」

「這是你自己選擇的!」我指著一旁拖著傷掙紮的其它月影族人:「他們跟妳一樣,都忍受了幾百年的痛苦,但是,他們起碼沒有放棄希望!我會找到方法的,我會幫他們解開咒語!妳如果還活著,就不必受這種苦,是妳自己要放棄生命,這樣的痛苦也要妳自己來承受!」

蕾莉娜臉色一變,我聽到喀咑一聲,一陣劇痛左腳頓時折斷,我整個人摔倒在地,強忍著痛瞪著她。

「你能解開咒語?很好!但是你要留下來陪我,沒有你,他們誰也沒辦法解開。他們得和我一樣,痛苦的死去,永遠不得安寧…」

我看到火焰從壁爐裏竄升,滿地的柴油忽地點燃。

蕾莉娜捧著她的頭顱微笑:「我一直覺得好冷,升點火大家一起取暖。」幾片尖銳的玻璃碎片飄浮在她身邊:「我不會讓你被大火燒死的,你要慢慢的死,稍微體會一下我的辛苦…」

碎片射向我的瞬間,一雙溫暖的手臂將我抱入懷中。我看見所有的玻璃刺入阿魁的肩膀,蕾莉娜生氣的怒吼,又是好幾聲骨頭碎裂的聲響,阿魁倒在我的身上,仍然緊緊的抱著我。一陣又一陣的攻擊飛向阿魁包覆保護著我的身體,一隻火鉗直接穿過阿魁的肩頭,我的手臂感受得到阿魁的血涔涔地留過,溫暖的液體浸濕了我的胸`前。

我幾乎是歇斯底理的喊著:「住手!住手!」阿魁依舊緊緊的抱著我,努力不讓飛射的物體擊打到我的身體。

刀鍘落下的聲音響起,蕾莉娜一聲尖叫,痛呼著停止了攻擊。

尼爾拉起斷頭台,再次落下,刀刃相撞的聲音似乎讓蕾莉娜分外痛苦。她丟下自己的頭顱,俯臥在地不停的哀嚎尖叫,好象回憶起她斷頭時的痛楚。

「上一次,我們也是這樣才逃得出去。」

迪奧和艾森摻起重傷的阿魁,尼爾攔腰把我抱起,我們在大火中衝出古堡的大門,還來不及離開薩克斯莊園,我就痛暈在尼爾的懷裏。

再次睜開眼,我人已經躺在醫院裏。阿魁靜靜的坐在一旁看著我,幾乎已經看不出有任何受過傷的痕跡。院方正在沸沸騰騰的廣播,搜尋一個失蹤的病人,聽說他入院的隔天就消失了,身上還帶著很重的傷。

我微笑看著他,偷偷的說:「在找你呢!」

阿魁低下`身子,輕輕的用雙臂環繞我。我想起那晚他也是用這個姿勢保護著我,心裏一陣暖暖的甜意,偏著頭親了他一下。

阿魁微笑抵著我的鼻子,輕輕蹭了兩下,柔柔的問:「還痛不痛?」

我的複原能力當然不能跟他相比,老實回答:「很痛。」

「醫生說你的腿恐怕要兩個月才能恢複,要再等一陣子才會比較不那麼疼痛。」阿魁滿臉心疼的問:「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有!」回答很直接。

「怎麼了?還有哪裏痛嗎?」阿魁很緊張。

微微一笑,我老實不客氣的說:「我肚子餓了。」

阿魁吩咐醫院外頭的餐館替我火速送上食物,一群護士七嘴八舌的討論我怎麼有辦法在不離開病床的狀況下,弄到這頓豪華餐點。

天黑之後,尼爾和迪奧到醫院來探望我。

「鎮上有人傳言你是在薩克斯莊園受到攻擊,你受傷的原因,我們隨便編了個理由遮蓋過去了。我們回去看過,那個房子幾乎毀了一半,迪奧打算把莊園封閉,就讓蕾莉娜繼續待在那裏…」尼爾停了一會,阿魁似乎使了個眼色給他,他才接著說:「我們要先離開了,迪奧想回西班牙去看看莉亞的墓,我會跟著他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