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戚少商仗劍殺來,陸沉久不敢輕易逆其鋒纓,舍了應霜葉,向一側避開。
救下應霜葉,戚少商衝張赫喝道:“我們三人連手應敵!”
來的路上戚少商和應霜葉、張赫也曾切磋交流過武藝,提到過三人合擊,若是能配合默契,取長補短的話,合擊的殺傷力必定大大超過三個人單獨的功力之和。
經戚少商這話一出,另二人立刻心領神會,三人並肩成犄角之勢,戚少商頂在最前麵,而應霜葉和張赫則根據需要,隨時進行交叉換位,三人與莫無涯和陸沉久戰在一處。
本來,戚少商與莫無涯戰成平手,而應霜葉和張赫合力也不敵陸沉久,但是由於三人合擊,戚少商主攻,另兩人配合,戚少商的身法、功力勝過莫無涯,所以依賴這一點,左突右進,時常彌補張赫和應霜葉的不足。因為有另兩人的幫助,戚少商便也不用顧忌陸沉久冷不防地發出毒鏢,是已五人戰成平手。
隻聽一聲慘叫,眾人餘光掃過,原來在雲守中和鍾北空二人聯手之下,宋鈺已經斃於鍾北空的杖下。兩人殺了勁敵,立刻大笑著又四處斬殺周圍的警衛幾人。部分警衛見自方已經落於下風,紛紛跳河逃命。其他仍在奮戰的也明顯不敵這一眾江湖群雄。
莫無涯見此狀況,自知大勢已去,眼見急切間也不可能戰下麵前這三人。她暗暗向陸沉久使了一個眼色,陸沉久心領神會,突然大喝一聲,猛退一步,“嗖嗖嗖”幾枚蜈蚣鏢激射而出。趁著戚少商等三人躲閃飛鏢之際,莫無涯左手探入懷中取出一隻小巧的飛爪,抖手向岸邊的樹影重重處扔去。那飛爪後係著的白色細索,長度超過十餘丈,她確定一爪抓住了岸邊的樹木,便小劍入袖,左手抓住細索,右手拎起陸沉久的衣領,淩空飛起,落向河岸另一邊。
莫無涯身形妙曼,灰袍舞動,在黑色的天幕中如一抹淡煙,繚繚飄過河麵,戚少商三人目瞪口呆,想追哪裏還來得及。應霜應看在眼中,一時被她動作美妙所感,情難自禁,脫口而出:“休迅飛鳧,飄忽若神,淩波微步,羅襪生塵。古人誠不餘欺也。”隻是他沒想到在周圍一群武夫之中,發出這樣的感概實在是相當的不合時宜。
陸沉久人在半空,見生辰綱已然失手,又氣又怒,心生毒計,恨恨地大聲對戚少商道:“戚少商,你就算劫了這船又怎樣?生辰綱中最貴重的寶貝已經被顧惜朝在前麵渡口帶上岸了!”
他心中本就對顧惜朝恨意不淺,隻是礙於朱勔的麵子不能發作,現下想出這驅虎吞狼之計,無論顧惜朝和戚少商中哪個傷了,對他都是有利無害。
戚少商怒喝道:”你當我真稀罕什麼生辰綱?你害了我兄弟穆鳩平的性命,這趟我便是為此而來!今日被你逃脫了,算你命大,不過就算你逃到天邊,我戚少商也必將取你狗命為我兄弟報仇雪恨!”
陸沉久聞得此言臉色變了數變,回道:“天高地闊,人海茫茫,你想再找到我陸沉久,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
戚少商隻冷笑,卻不答話。
莫無涯麵色冰冷,轉身遁入黑夜中。陸沉久連忙跟在她身後也逃了。
見船上大局已定,大家都在忙著找尋生辰綱藏於何處,立於蜈蚣舟上壓陣的秋慕容便也跳上大船,來到戚少商等人身邊。
張赫見他前來,忙問道:“那女子剛才用來逃跑的飛爪甚是奇妙,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秋慕容是天生的“斥候”材料,素來博聞強記,熟知江湖中各類異事奇聞,所以張赫有什麼不知道的都會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