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聽到的是老拓的聲音,但是在這樣的環境,我根本看不到老拓的輪廓,這裏實在太黑了。我對著漆黑一團的老拓說:“哎,你說,他們有必要這麼做麼,還把我們保護起來。”
老拓卻意味深長道:“我總覺得這個部落有點古怪。”
“古怪在哪裏?”
“所有的行為都很古怪。”
“老拓,你的說法也很古怪。”
我們正說著,坡底下的火把突然滅了,與此同時,四個角的火把也相聚熄滅。我們屏住呼吸聽了一陣,沒有聽到其他的聲音。老拓這才道:“我自己也說不出來,這隻是我個人的感覺,算了,別胡思亂想了,明天早起再說吧。”
我稀裏糊塗重新躺下,沉沉睡去。
這一睡,捱到了早晨五點多。
已經是黎明了,山林中出現了迷蒙的光線,隱約能看到遠處的輪廓了。雨也停了。
我醒來後,第一眼就是朝坡底下的站崗亭看,結果奇怪地發現,我們的木屋,被一條很長的籬笆帶圈了起來,三百六十度圈起來,他們昨晚連夜給我們插了籬笆!
籬笆顯然臨時做的,高高低低不平,木條有長有短,種類不一。而站崗亭站著一個男人,光著膀子,脖子上好像戴著跟離初晴昨晚收到的一樣的項鏈。
再看四個角落,每個角落都有男人站著,離我們幾十米遠。
這是在幹什麼?我有些莫名其妙。
老撾的緯度線比較低,日出很早,這時候,應該有阿卡族人起來了。我去整理了一下相機,準備想去拍攝當地人一天的生活習慣。
大家也相繼醒來,蔓亦萱則嘮叨這裏沒有使用的水,老想用我們的飲用水礦泉水刷牙洗臉。我打消了她的念頭:“哎,亦萱,剛才我看到有人抱著一木桶的衣物經過,我覺得,這裏應該有河水。不如我們去找那河水,簡單做個洗漱。”
大家都正有此意。於是帶上行李,出了門,往坡下出發。
茅草亭站崗的人看到了我們,立即把身體轉過來。而我們快要走到籬笆那裏時,卻發現,這籬笆牆是密封的,根本沒有預留的門。
不是吧?我們都有些疑惑,而翻譯單他那信也跟著站崗的人說什麼,應該是商量讓他把籬笆去掉,我們要出去。
交流了半天,單他那信一臉頹唐:“他說,不讓我們出去。”
我更加奇怪:“這是為什麼?”
“他沒有說。”
燁磊笑著道:“這籬笆這麼簡陋,我踹兩腳就弄出一個豁口了。”說罷,自己準備去踹籬笆。
老拓攔住了他:“燁磊,別胡來,踹倒籬笆的舉動太粗魯了。”
燁磊聳聳肩:“那怎麼出去?”
亦萱跟單他那信道:“你好好跟他們說說,我們要出去洗漱,不想待在原地。”
單他那信又轉達了亦萱的話,但是得到的回複卻是不允許,隻叫我們回到屋子裏等著。
“等?等什麼?”我納悶。
“誰知道呢,不過咱們往好的方麵想,或許等一下會有族人首領帶著豐富的早餐來慰問我們,水果什麼的,吃吃點山珍野味打牙祭。”燁磊打趣說。
我不信了,我打算想繞到一個沒有人的籬笆那邊,想直接弄個豁口鑽出去,可是我一走動,就有兩三個男人也跟著我走,我又想在繞遠一些,那幾個男子立即就這麼跟著我走。
我聳聳肩,對他們笑了一下,但是那幾個男人麵無表情,隻是冷冰冰地看著我。
看就看吧,我就扒開籬笆,看他們能把我怎麼樣?
可是我剛動手,那幾個男人立即圍上來,阻止我扒開籬笆,並且把我推搡進去。
這是在幹什麼?
於是,我們隻好一頭霧水地回到了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