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來說,她,什麼也聽不見了。
那雙眼睛蓄滿了剔透的淚,沉浸在無止無盡的悲傷中。
原本以為這種悲傷不可能再經曆,可是真真切切地出現了第三次。
第一次,在世燕的慶祝會上,功燦和世燕的擁吻震得自己渾身疼痛,一不小心,落在了正雨的臂彎中。
第二次,在清晨的微風裏,雪白的床單上功燦急切地索求著正雨的吻,那時的自己,是覺得天都塌了吧。
第三次,在黑白的世界裏,功燦吻了金真舒,在自己麵前,在正雨麵前,那種濃鬱的悲傷漫過全身,真真切切的,涼意。
已經回不去了吧……正雨和功燦……這兩個人的兩個世界。可是心裏仍有著微弱的希望,不想輸,不想,不想。
“正雨啊……”輕柔的聲音在正雨的耳邊響起,裕琳伸出手環住了正雨僵直的腰身,“正雨,除了你,我不想把功燦輸給任何人……你明白嗎……”
兩人依偎著,心裏純淨得無一絲雜念,在酒店最接近天空的地方,正雨和裕琳隻能相互取曖,卻不能彼此點燃。
“我們是被上帝下了咒吧……”眯起細長的鳳目,睫毛冰冷地打著寒顫,望向那片如墨灑過的天空,那層層的陰霾後麵,有沒有幸福的下落?
拖著疲憊的身子,正雨駕車回到平昌洞,還沒有下車,就看見了站在大門口那個高大的黑影。
走近,就聽見帶著笑意的聲音,“今天晚上有預感會遇到你,沒想到真的遇到了。”
“你站在大門口不走,張女士會以為有小偷,被警察捉去可就上定了明早報紙的頭條,‘天宇集團總裁夜襲民宅……’”
低低地笑著,李敏宇自然地圈正雨在懷裏,“正雨,哥真的好久沒看到你了。”本來想問“你過得幸福嗎?”可是這個問題,現在問,好像太蠢。
“經常見麵就沒有新鮮感了。”正雨笑著與他保持距離,隻是很自然很細微的動作,可是看到李敏宇的眼裏,針就紮到心裏。
正常的情況下,不習慣和男人相處得這麼近,是正雨從小的習慣,他隻接近美女和功燦。
“找我有什麼急事嗎?這麼晚……”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喊累,四肢酸軟,正雨此刻隻想躺在床上什麼都不想,一覺睡到大天亮。
“也沒有什麼事,隻是想來看看你……”在路燈昏黃的燈光下,李敏宇努力撐開黑暗,想看清楚正雨的臉,“你瘦了好多……”
“太累了……”不自不覺中,脫口而出。
“太累就放自己一個假吧,出國玩一下,要不跟我回羅馬吧,我邀請你參加我的婚禮。”
“婚禮?敏宇哥要結婚了嗎?”正雨吃驚地抬起頭望他。
昏暗中,那雙眼眸如璀燦的明星。
李敏宇點點頭,“老爺子每天都催著,我不得不從命了。”
“這樣也好,敏宇哥的事業這麼成功,家庭也一定會幸福的。”正雨微笑起來,露出了一排亮白的貝齒。
“真的會幸福嗎?你覺得?”不絕的傷痛一點一滴侵蝕著李敏宇的心。
“隻要用心的話……”
“正雨……”
“好了,敏宇哥,今天太晚了,我該進去了,改天見。”
望著正雨單薄的背影,心很痛,狠狠地罵著自己。
“李敏宇!你怎麼還不死心呢!!”
站在玄關深吸著氣,努力讓自己的模樣看起來沒有那麼憔悴,正雨不想讓張女士擔心,已經擔心了快三十年,也夠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