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他考什麼試?”

宋巍有多倒楣,田張氏這個做親家母的再清楚不過,自打十歲參加縣考到現在,十八年了,屁股都沒坐穩過考場裡麵的板凳,他要是能考試,天上的太陽非打西邊兒出來不可。

提起這茬,二郎媳婦腰背挺直起來,“去好幾天了,還是帶著那個啞巴媳婦兒去的,八年前參加縣考,帶著他大哥大嫂的屍身回來,這回指不定又得鬧出什麼事兒來。”

“那正好,咱們上門看笑話去,今兒捉個正著,就不信你那出門都要看黃曆的婆婆還把宋三郎當個寶!”

——

謝濤的牛車還沒進村,溫婉就叫停了。

宋巍小聲問她是不是內急,溫婉順勢點點頭,下了牛車以後鑽進路旁的野花叢裡,一大把一大把地采著野花,然後仔細鋪在花叢間的小道上。

這是田家莊通往上河村最近的一條道,這會兒開春,花叢裡蜜蜂很多。

溫婉是看清楚了不遠處的大鬆樹上掛著個蜂巢才來採花給田張氏鋪路的。

大概鋪了有三四丈遠,溫婉才擦擦手,轉身回去。

宋巍拉她上來時,隱約間似乎看到小媳婦兒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第057章 、自作自受

二郎媳婦從田張氏手裡借了二十文錢,付了田婆子以後抱走三丫,母女倆一脈相承,都是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鎖好門就往上河村來了。

路過那片野花叢時,二郎媳婦頓了一下,看著鋪了有三四丈遠的花枝,皺眉問:“誰手閒不住滿地鋪花?”

田張氏道:“沒準兒是地上滑,過路人鋪了好走路的,趕緊的吧,你別傻戳著了,一會兒我還得回家給你爹做飯呢!”

被田張氏一催促,二郎媳婦不得不硬著頭皮往前走。

母女倆腳踩在滿地花瓣上,一前一後把花汁給踩了出來,濃鬱的花香味很快就招來了周圍的蜜蜂。

田張氏嚇得麵色慘白,生怕那蜜蜂往自己臉上飛,忙伸手去揮趕。

這一趕,真把成群結隊的野蜂給惹惱了,嗡嗡嗡就往她臉上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田張氏疼得尖叫一聲,捂著臉在地上打滾。

二郎媳婦嘴邊也被狠狠蟄了一下,手一哆嗦沒抱穩,三丫被她撂進半人高的草叢裡,好在草叢柔軟,沒太傷著,奶娃娃哭了會兒就消停下來,伸手扯花玩,躲過一劫。

二郎媳婦和她娘田張氏卻是徹徹底底著了道,這還沒完,蜂巢那邊跟著又飛過來一大群野蜂。

二郎媳婦嚇哭了,轉頭看田張氏,“娘,你快想想辦法啊,我的臉好疼。”

“我能有啥辦法?跑啊!”

二郎媳婦疼,田張氏更疼。

野蜂都是有毒的,她兩邊臉已經腫了起來,疼得說話都費勁。

“都怨你,要不是你出手攆蜂,我能被蟄嗎?”二郎媳婦疼得狠了,埋怨起親娘來。

田張氏愣了一下,隨即破口大駡,“我是為了誰才來的上河村?你要這麼說的話,往後你們家那點子破事兒我也懶得管了,你樂意被人克,好吃好喝地養幾個賠錢貨送出去,跟我有啥相幹?”

田張氏脫下外衫拚命趕著野蜂,調個頭朝著田家莊跑。

“娘——”二郎媳婦看著她娘的背影,急紅了眼。

——

打從宋巍出門去縣城考試的一天起,宋婆子那心裡就七上八下的。

雖說八年前大郎夫婦的事兒不怪三郎,可說到底,也是因為三郎命不好,才會遭此一劫。

之前宋巍跟他娘說溫婉有特殊本事,能幫他避災。

宋婆子就當句玩笑話聽聽,沒真往心裡頭去。

“老頭子,你說三郎這回能不能順利考完回來?”

一想,宋婆子就幹啥都沒勁,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來回打轉。

宋老爹打了盆水,坐在小馬紮上彎腰磨刀,嘴裡叼著煙鍋子。

比起宋婆子來,他顯得格外冷靜。

聽到老妻的話,宋老爹抬頭道:“這人都還沒回來,你跟這兒瞎著急有啥用?天色也不早了,你趕緊去做飯,讓他們一回來就能吃口熱乎的。”

“不去!”宋婆子一屁股坐在石墩子上,撒氣似的道:“沒見著三郎全須全尾地從縣城回來,我哪有心思做飯?”

宋老爹還想說句什麼,就被裡屋出來的宋芳岔了話,“爹,您就讓娘歇會兒吧,我去做飯,保證讓三哥三嫂回來就能吃上。”

沒多會兒,院門外傳來宋巍的說話聲。

宋婆子馬上精神起來,三兩下跑出去,也不等宋巍喘口氣,開口就問:“三郎,你這回咋樣?路上遇到事兒沒?進考場了嗎?考試順不順利?我看你都瘦了,是不是這幾天沒吃好睡好?”

第058章 、疼,疼死了

被當娘的逮著就一頓連環拷問,宋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