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少跟著他去進貨,學了不少東西,看得出來,他對做生意有些興趣。
宋巍頷首,“讀不來書,學做生意也好,總好過什麼都不會。”
溫父離開之前,問了溫婉一句:“想不想你娘?”
溫婉猶豫著點了下頭。
大概是因為當時年紀太小記不住,三歲以前的回憶,她腦海裡基本沒有,甚至於,連生母長得什麼樣,溫婉都想不起來。
她所有的記憶,似乎都是從一睜開眼發現自己嗓子壞了開始的。
不過就算記不得親娘的模樣,溫婉也還是想念。
當下溫父提及,她便想去給陸氏掃墓上香。
宋巍放心不下,主動要求陪同。
溫婉沒拒絕。
趁著她去了裡屋換衣裳,溫父將宋巍單獨叫到一旁,低聲說:“幾個月前我見到婉娘的生母了。”
宋巍有些意外,“陸嬸嬸來甯州了?”
溫父點頭,“我另娶,她另嫁,算是互不虧欠。雖然沒問,但她嫁得應該不錯,人就在京城。三郎,我告訴你這些,是想提醒你,假如有一天你們不慎碰了麵,絕對不能在婉娘跟前暴露什麼,有的真相,我怕她承受不住。”
宋巍聽出這裡頭的事情恐怕不會簡單,他沒有追問下去的心思,隻是頷首應下,“嶽父請放心,我會一直保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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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好像是犯懶了,淩晨一更都出不來,感覺需要監督
第170章 、同窗聚會(2更)
陸氏的墓地在山上,和村裡隔著些距離,眼下天寒地凍,路麵很滑。
宋巍幾乎是一路攙扶著溫婉走上去的。
溫父走在溫婉另一邊防著她突然滑倒,一手拄著竹杖,一手提著竹籃。
竹籃裡,是紙錢、線香和供品,這些東西燒給“陸氏”沒什麼問題。
上次見麵,溫父知道了芳華的夫君姓陸。
他很快聯想到了芳華這個名字可能是假的,因為當年她告訴他的是婉娘生父的姓。
至於為什麼不能暴露真姓,又或者說,哪個姓不能隨便說出口?溫父不是沒腦子的人,仔細一琢磨,很容易猜出來。
芳華的身份,果然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尊貴,也比他想像中的更加身不由己。
望著被白雪覆蓋的墳包,溫父的神情有片刻恍惚。
宋巍簡單清理了一下空墳前的積雪。
地上太寒,溫婉沒給生母下跪,隻是稍微彎下腰把供品擺放好,燒了紙錢點上香,然後默默挪到一旁。
這次來掃墓,溫父不似以往會跟陸氏說上幾句話,全程沉默。
溫婉沒察覺到異樣,隻是在下山的時候突然想起自己出嫁時幫她梳頭的祖奶奶說她跟她娘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於是問了溫父,她和她生母長得是不是很像。
溫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和宋巍有片刻的目光交匯,爾後搖頭,“那是老人家說了寬慰你的話,你的長相隨爹,不太像你娘。”
之所以這麼回答,是為了避免日後溫婉真碰上生母時心中生出猜疑來。
溫婉沒再問,一路沉默到家。
等溫父他們離開,她回屋坐在梳粧檯前,對著銅鏡照了又照,愣是沒發現自己哪點長得像爹。
宋巍進來,見她還在盯著鏡子裡的人兒看,不由失笑,“怎麼,懷疑嶽父對你撒謊?”
溫婉沒有懷疑她爹的理由,可自己和當爹的長得確實不像。
隻不過這些,她隻敢想不敢言。
沒再糾結於這個問題,溫婉很快斂去思緒,打算去廚屋幫著婆婆捏丸子。
去年過年,三郎小倆口和閨女都不在,宋婆子嫌太冷清,讓二郎一家過來吃年夜飯。
雖然有幾個小的在,宋婆子還是沒覺得多熱鬧。
今年三郎小倆口回來了,閨女卻沒回來,宋婆子心中難免掛念。
溫婉坐在小矮凳上捏肉丸的時候,聽到揮著菜刀剁肉末的婆婆嘀咕,“也不知道芳娘那丫頭一個人在京城過得好不好。”
溫婉聽了,暗暗想著小姑子在將軍府的吃穿用度肯定都是頂好的,至於心情好不好,就得看徐大少爺乖不乖了。
——
不管平時鬧得如何不愉快,今年的年夜飯,宋婆子還是讓二郎一家過來吃。
二郎媳婦先前徹底被婆婆鎮住,熱鬧的場合,話少了很多,沒人說話的時候她基本不吭聲,就算有人說話,她也隻是隨便應付兩句就低著頭吃飯,偶爾往三個丫頭碗裡夾菜。
難得的一年,飯桌上沒有因為兩句話不對頭就掐起來。
宋元寶見長輩們喝酒,犯了饞,舔著嘴巴看向宋巍,“爹,我也想喝。”
宋巍笑,“才幾歲就想學喝酒?”
宋二郎道:“我十歲都沒滿就跟著爹學喝酒,過了今晚,元寶就十一歲,也該讓他試試了。”
宋婆子不同意,說小孩子家家的,喝什麼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大人們越不讓,宋元寶越好奇酒是啥味道,偏要喝,眼巴巴地望著宋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