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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婉跟相公在一塊的時候,他很少會跟自己說這麼多話,相公教給她的東西,多數時候表現在行動上,然後不管是說話還是行事,她會在潛移默化中朝著相公靠攏。

難得有人跟她說這些,雖然話題有些傷感,她還是覺得很開心。

芳華看了眼溫婉的反應,見女兒似乎一點也沒有懷疑到自己頭上來,她不由感慨,三郎果然是把婉婉保護得太好了,難怪他一直不希望他們相認。

這樣的平衡一旦被打破,婉婉會成為受傷最多的那個。

……

直到進寶弄翻矮桌上的茶盞,母女倆才分別回過神來。

溫婉彎腰把進寶抱入懷裡,想著出門前婆婆讓回去吃飯,自己卻在茶樓逗留了這麼半天,家裡肯定都還在等著,她匆匆與芳華道了別。

第240章 、官升一級(3更)

陸行舟站在茶樓門外,跟閨女道別之後回頭見到眼圈泛紅的芳華。

看得出來,她哭得很壓抑。

上前兩步,陸行舟遞上帕子,勸慰的話一句沒說。

這種時候,越勸,枕邊人隻會越傷心。

陸行舟選擇沉默,是不想讓她再哭,也是想讓她趁此機會給自己壓抑了二十年的情緒找個宣洩口。

芳華接過帕子,摁了摁眼角之後,語氣平靜道:“我沒事。”

陸行舟沒有問芳華留在後麵跟女兒說了什麼,他信得過她,不管說了什麼,總歸不會是當場相認,“公主府那邊的東西已經全部收拾妥當,咱們是不是現在啟程?”

“嗯,即刻啟程。”

還沒從先前的情緒中緩過神來,芳華有些沉默寡言。

上了馬車,陸行舟才跟她說:“過去的事已經無法挽回,最重要的是眼下和將來,日子還得繼續,咱們總要往前看的。”

“我明白。”芳華說著,輕輕靠在他肩頭,“隻是那麼多年來,頭一次跟女兒單獨相處,有些情難自禁落了淚而已,我知道分寸,也知道將來比過去更重要,會努力過好往後的日子,盡可能地不再辜負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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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舟彎起唇角,“阿音能看透,我便沒什麼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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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巍剛到翰林院不久,就被禦前總管傳召去了乾清宮。

光熹帝想見他,主要是給大環山煤礦案收收尾巴,同時,也是想重新認識一下自己這位元外甥女婿。

說來也是巧,自己當年隻是隨便那麼一選,竟然就選中了自家人。

果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大水沖了龍王廟。

宋巍動作快,早已經把自己在寧州的辦案過程寫成摺子,這會兒皇帝讓他述職,他沒口述,直接把摺子遞上去。

光熹帝打開,粗略瞟了一眼就擱在一旁,垂眼望著他,“你這次案子辦得挺漂亮。”

宋巍聽不出皇帝這句話是喜是怒是褒是貶。

不過他覺得,大概怒要多一點,畢竟自己親手把皇帝的外甥給送到三千裡外的苦寒之地去了。

皇帝能給他好臉嗎?

光熹帝還真沒想給宋巍好臉。

娶了公主家閨女這麼大的事兒,這兔崽子竟然也沉得住氣,尤其是上次自己讓他去送畫,明明都見著丈母娘了,他回來竟然屁都不放一個!

光熹帝越想越氣,說他,“既然你把狀元郎給踹下去,那往後你來頂替他的缺,朕什麼時候要聽人講經了,不傳別人,就傳你。”

宋巍總覺得這位皇帝是在跟自己賭氣,可具體皇帝在氣什麼,他也想不明白,不過人家是天子,說了讓他去侍講,往後他就得隨傳隨到,平時還得多做做功課把四書五經重新梳理一遍,不定哪天皇帝就讓他講到其中一篇,到時候講不出來,可是要被問罪的。

侍講是個職位,給皇帝講經讀書就是他們每天要幹的事兒。

翰林院沒啥油水可撈,但就這點好,隔三差五能見到皇帝。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

對於一部分人來說,這是個苦差事,畢竟君心難測,沒準兒哪天自己一時口誤說錯句話惹怒皇帝,腦袋就得搬家。

但對於愛鑽營的那部分人來說,這就是明晃晃擺在眼前的機會。

你要表現得好了,興許都不用熬三年一考核,直接入了皇帝青眼,他老人家要肯伸出手拉拔拉拔你,那別人要用一個三年甚至是更多個三年才能熬到的位置,你就等同於走了近路一步登天。

宋巍就屬於這種“一步登天”的。

去年才入的翰林院,到如今也不過才恰恰一年,他就從正七品編修升到正六品侍讀。

官升一級,俸祿上雖然也就那樣沒太大變動,好歹是成為皇帝身邊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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