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下手,還不是全憑相爺您說了算。”
蘇相眯著眼想了會兒,覺得這法子可行。
再看向蘇堯啟的時候,蘇相的態度來了個大轉彎,雖不至於笑眯眯,但起碼眉頭皺得沒那麼厲害。
讓人搬了凳子,蘇相坐在蘇堯啟床榻前,對上這個小兒子,他一向有耐性,“小四,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那姑娘?”
“什麼姑娘?”蘇堯啟將臉歪往一邊,“我壓根兒就沒聽懂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蘇相一吹鬍子,“你還跟老子裝傻?”
蘇堯啟坐直身子,望著他爹,“您要說的,莫非是上次那個?”
蘇相很會抓重點,“聽你這意思還不止一個?”
那臉上,不是一般的黑。
這孽障,才多大點年紀就朝三暮四。
不像話,太不像話了!
“爹都能納幾房姨娘,我為什麼不能多喜歡幾個姑娘?”蘇堯啟梗著脖子,說得理直氣壯。
瞅著蘇相那張老臉黑成鍋底,蘇大奶奶忙道:“四哥兒,怎麼跟你爹說話呢?”
不讓說就不讓說,蘇堯啟躺下去繼續閉上眼睛睡覺。
蘇相努力克製住自己的怒火,“你要真喜歡,我請兩個媒人上門去,先幫你把婚事定了,你再去國子監安安心心讀書,等你學成,直接八抬大轎把人給娶進來。”
蘇堯啟聞言,眼皮動了動。
蘇相一瞅有戲,趁熱打鐵道:“爹之前反對你,是想著你人還小,書都沒念完成什麼親,不過既然你對她朝思暮念,都嚴重到寧肯不去國子監了,爹要是再阻攔你,不定你還得鬧出點什麼事兒來,乾脆就成全你。”
聽著像是服軟的話,蘇堯啟才不信,翻個身,“您這會兒樂意成全,我還不樂意娶了呢!”
蘇相:“怎麼個意思,你還真看上別人了?”
蘇堯啟聲音裡帶著點賭氣,“反正不會娶她。”
“不娶她你要娶誰?”
“誰都不娶,我要睡覺!”
被兒子繞了一通啥都沒問到的蘇相臉色不太好看,卻又不敢貿然讓人再去查。
一則,昌平長公主雖然被貶為庶民去了甯州,她的眼線肯定還留在京城,自己若是魯莽行事,再折一回,得不償失。
二則,他如今被停職,正是好拿捏的時候,光熹帝一準兒讓人在暗中盯著,自己一旦行事高調,被抓到把柄,官復原職就無望了。
思來想去,蘇相還是決定按兵不動,又問了蘇堯啟幾句,確定蘇堯啟早就對那姑娘沒了心思,這才站起身,讓蘇大奶奶把人招呼好,別再鬧出麼蛾子來。
蘇相剛出兒子的院門,迎麵見到郝運朝這邊走來。
對於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女婿,蘇相沒打算給好臉,“你來做什麼?”
郝運看著嶽父黑沉的臉,唇角微勾,“聽說小四從國子監告假回家,我來看看他。”
蘇堯啟自小被嬌養長大,蘇相從來不讓他沾些髒的臭的,聽清楚郝運的來意,他當即出言阻攔,“四哥兒那頭沒你什麼事,該幹嘛幹嘛去。”
郝運站著沒走,“小四最近念書不在狀態,八成是有意中人了吧?”
“胡說八道!”蘇相冷嗤,“他才多大,哪來的意中人?”
十七歲,其實也不小了,這個年齡成親的世家公子哥兒一抓一大把,隻不過蘇家這位被養得太嬌,以至於十六七歲了還不諳世事,跟個孩子似的。
蘇家沒出事的時候,郝運原本已經憑著蘇相的關係在大理寺謀了個缺,誰成想,才剛上任沒多少日子,就被勒令停職。
當時不管在京還是外放,但凡有官職在身的蘇家人,全都被薅下來。
郝運自己無權無勢無背景,做了世家大族的上門女婿,就註定一輩子看人臉色行事,所以哪怕他心中覺得冤屈,也不能跟任何人說,見著嶽父,照樣得笑臉相迎。
“嶽父應該不知道那女子是誰吧?”郝運話落,特地看了蘇相一眼。
蘇相擰緊眉毛,“難不成你認識?”
“認識,但不熟。”
“你快說,那女人到底是誰?”蘇相隻要一想到因為她,蘇家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大難,他就想親手把那女人碎屍萬段!
“說來也巧,不是旁人,正是宋巍家娘子,溫氏。”
認真算下來,蘇家遭難的源頭還不是蘇堯啟,而是他家娘子蘇瑜。
若非那個女人想報復宋巍把蘇堯啟給算計進去,就不會發生後來那一連串的事。
如今蘇相被停職,蘇瑜得知自己闖下大貨,這段日子學規矩了,哪也不去,成天窩在自個院裡,正院這邊,更是麵兒都不敢來露一下。
“你說什麼?宋巍家娘子?”
蘇相仿佛聽了個天大的笑話,“要敢有半句虛言,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郝運莞爾,“小婿在寧州那會兒就跟宋巍夫妻認識了,這種事,不敢隨便亂造謠。”
“宋巍宋巍,又是宋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