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巍能救出她的前提,是想盡一切辦法讓煤礦案重判。
溫婉就算不懂朝堂,也不至於傻到一無所知。
煤礦案最受打擊的是蘇家和公主府。
公主府那兩位是自己乾爹乾娘,早就去了寧州,不可能會做這種事。
那就隻剩下蘇家了。
前後一聯繫,不難想出蘇黛的馬車跟她撞到一塊不是巧合,而是對方故意設計,目的就是為了帶她去醫館好伺機下手。
由此看來,蘇家為了官復原職還真是不擇手段。
隻是不知道出手的是不是蘇相本人。
溫婉想著,作為國舅,文官之首,若是行事這般魯莽沒腦子,那麼被停職也算是為朝廷辦了件大好事兒。
“走吧,咱們早些買早些回。”溫婉叫上宋元寶,抬步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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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的青磚牆邊,停靠著一輛不太顯眼的馬車。
馬車裡坐著一位姿容姣好的姑娘,身上穿著還未來得及換下的鴻文館製服,眉心微微蹙著,顯得有些焦急,時不時地問外麵車夫,“到了沒?”
車夫回:“六姑娘,老奴一直盯著呢,他們的馬車還沒過來。”
馬車上的人正是蘇黛,蘇相這一房三姨娘所出的庶女。
知道相爺最近因為被停職的事兒心情不好,三姨娘今天本來想去安撫安撫,結果無意中偷聽到蘇相和郝運翁婿倆的談話,得知小四意中人的身份是把蘇家推入火坑那位欽差大臣家的娘子。
怕出錯,三姨娘又悄悄去找蘇瑜,問她知不知道。
這種事,蘇瑜不會不樂意告知,她巴不得三姨娘手段再狠一點兒,最好讓宋巍感受一下失去髮妻的滋味兒。
三姨娘打聽到溫婉在鴻文館入學,想到同樣在鴻文館的蘇黛,於是趁著大白天蘇黛還在上課,親自跑了一趟鴻文館,把人喊出來交代她務必要把事情辦妥為相爺分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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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蘇黛想個法子將溫婉弄暈,他們好將人給綁走,然後趁機威脅宋巍。
蘇黛隻是個庶女,雖說不至於像蘇瑜那樣不受寵愛,可她天性軟弱,膽兒又小,從未幹過傷天害理的事,原本不想答應的。
三姨娘威脅她,說但凡她今日敢忤逆,明兒個就讓相爺收了她來鴻文館念書的機會。
蘇黛也是被逼無奈,隻能先在心中對溫婉暗道幾聲對不起。
當下還沒真的把人給綁回去,隻是等著“撞車”,蘇黛就已經緊張得不行,粉麵上沁出細密汗珠,她輕輕咬著下唇,心下止不住地忐忑。
過了會兒,又問車夫,“怎麼樣?”
車夫還是搖頭,說沒見著宋家馬車過來,疑惑地問:“會不會是她們已經提前回去了?”
“不會的。”蘇黛雙手攥緊繡帕,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我們離開的時候,溫氏的馬車才剛剛到國子監,她要接人,就沒那麼快離開,一定還在後頭,咱們再等等。”
——
而另一邊,被蘇家人等著撞車下藥的溫婉,帶著元寶逛街逛得正來勁。
會預感到自己出事兒已經不是一回兩回,她早就習以為常,心態放得很端正。
給進寶買了一隻體型稍大的布老虎,溫婉又想著給相公買一套文房四寶。
雖然花的都是他的錢,不過想想,自己好像從來沒正經送過他什麼禮物。
打定了主意,溫婉正準備尋一家靠譜的墨寶鋪子,眼尾瞥見前頭不遠處徐徐行來一輛馬車。
馬車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緩緩停了下來。
溫婉拉著宋元寶站往一旁,片刻之後,見到車廂裡的人掀簾下來,高大挺拔的身影,清俊熟悉的眉眼,讓她原本就不忐忑的心更添一層安全感。
“相公,怎麼是你?”溫婉很驚訝宋巍竟然會親自來街市。
宋巍沒有質問她為什麼下學不回家反而在大街上溜達。
他相信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小丫頭不會做沒譜的事。
當下看向溫婉的目光便隻剩下柔和,腔調也暖,“買好了沒?”
溫婉抱緊手中的布老虎,點點頭,“買好了。”
當著他的麵,她沒好意思提及要送他一套文房四寶的事。
宋元寶撓撓頭,“娘先前不是說還沒買好,準備送爹禮物?”
溫婉:“……沒有,你聽錯了。”
話音落下,再沒敢看宋巍,雙眼盯著腳尖。
宋巍聞言,唇邊勾起一抹愉悅的興味,問她,“打算送我什麼?”
溫婉才不要承認,“我又沒錢,能送你什麼?分明是元寶瞎說。”
不等宋巍接腔,宋元寶嘿嘿笑道:“這還不簡單嗎?鴻文館教的東西那麼多,娘隨隨便便就能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