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跟著走,等到了熱河行宮,再以受到感染為由,被宋巍帶回京城。
——
年初一,為防謝家老老小小過來拜年,宋巍提出自家人主動過去。
對此,誰都沒意見。
一大早,溫婉帶著元寶和進寶坐在堂屋的八仙桌旁。
桌上,擺放著紅色福袋和銅錢。
福袋是專程為了過年發紅包買的,銅錢是買菜的時候跟人兌換的。
謝正家兩個小子,謝濤家一個小子一個閨女,四個孩子,都得發紅包。
進寶坐在娘親腿上,探著身子伸出小胖手去抓銅錢。
溫婉拿起福袋,拉開口上的綁繩,示意小傢夥放進去。
小傢夥難得的不搗蛋,似乎還有點好奇,將爪子裡的那隻銅錢往福袋裡一扔,之後抬眼看看哥哥,又看看娘親,像是在等誇。
“進寶真棒,再來一個。”溫婉又把福袋口拉開了些,方便他投。
小傢夥貪心不足,先前隻拿一個,這會兒想抓一把,結果沒抓穩,弄掉了一地。
……
宋家人過去隔壁拜年的時候,謝姑媽趁著他們在堂屋說話,給溫婉遞了個眼色。
溫婉把進寶遞給婆婆,自己找個藉口站起身走了出來,以為謝姑媽是發現了他們家什麼端倪,心中有些忐忑。
到了院裡,謝姑媽問:“二郎家有沒有來過信?”
溫婉一聽是問這事兒,暗暗鬆口氣,說年前來過一封。
“魚塘咋樣了?”謝姑媽緊張地問。
雖然來前已經轉手給了宋二郎家,可到底是她當年一魚一蝦操心出來的,心裡頭老是惦記著。
溫婉沒回去過,不曉得魚塘的具體情況,如實說:“等過了年,三郎會安排人回去接大丫,到時候那丫頭來了,姑母問她便是。”
“啥?大丫?”謝姑媽有點懵。
溫婉沒跟她說二郎媳婦用定親來威脅他們的事兒,隻道:“大丫今年十二歲,婆婆不想她往後嫁在鄉下,打算把人接來京城見見世麵。”
謝姑媽聽言,忽然笑起來,“二嫂子想得還挺周到。”
又問:“啥時候去接人?”
溫婉說怎麼著也得年初三之後。
謝姑媽點點頭,“那行,到時候你們家要是不方便,就讓她住到這邊來,表親也是親,再說咱們兩家隔得又近,住哪都一樣。”
溫婉怔了怔,“姑母怎麼說我們家不方便?”
謝姑媽一瞅溫婉呆愣愣的模樣,尋思這丫頭估摸著還沒適應,歎了口氣勸道:“當了官夫人,就不比咱們那些年在鄉下了,三郎這樣的青年才俊,後院有個三妻四妾挺正常,你自個兒已經是有兒子的正妻,腳跟已經站穩,心態要放寬些。”
溫婉:“……”
合著他們瞞了半天,謝家這邊早就知道宋家來‘客人’了,並且把那幾位誤認為是宋巍的妾?
溫婉有些佩服謝姑媽這強大的想像力。
不過,端妃娘娘在宋家住久了,他們就算瞞得過一時,謝家這頭早晚會知道,與其將來不好解釋,倒不如謝家怎麼以為,他們怎麼默認,反正這事兒也外傳不出去。
斂去思緒,溫婉扯了扯嘴角,“昨兒個剛來的人,姑母竟然就知道了,您這消息也太靈通了吧?”
“我昨天出門,剛巧見到三郎帶著從馬車上下來。”謝姑媽唏噓道:“好傢夥,一來就是三個,哪位大人送的,也忒狠了些。”
溫婉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隻是陪著笑了笑。
謝姑媽隻當她是苦笑,又勸了幾句,說三郎這都是身不由己,為了前程,有些犧牲在所難免,讓她千萬要想開。
‘妾’這個身份已經在謝姑媽腦子裡根深蒂固,這種時候,溫婉不好駁回去,畢竟人是真住在他們家,總得有個說法。
……
考慮到端妃娘娘的安危,宋巍並沒有在謝家待多久,吃完飯就提出告辭。
宋婆子和宋老爹留下來聊天,宋元寶和謝家那幾個小子去外頭玩了。
溫婉見相公要走,她忙抱了進寶跟上。
回到自己家,把門合上,溫婉跟宋巍說了剛才在謝家的事。
顯然,宋巍自己都沒料到謝姑媽早就給昨天帶來的三個人定了名分,表情有些啼笑皆非。
溫婉問他,“要不要跟謝家解釋清楚?”
“自然不能。”宋巍道:“他們誤會便誤會了,我們這邊不做任何回應。”
不做任何回應,就是不承認,但也不駁斥的意思,模棱兩可。
端妃哪怕是光熹帝的妾,算下來,也是宋巍的長輩,豈能隨意褻瀆?
謝家認為的妾,是三位,不一定非得是端妃,到時候要真露了點什麼出去,大可以讓小宮女來頂上。
——
認為宋巍納妾的,並不止謝家,還有年初二回門的徐恕兩口子。
端妃現如今住的那間屋子,以前是宋芳的閨房,宋芳下馬車的時候弄髒了裙角,進院找溫婉要了套乾淨衣裳,習慣性地往自己閨房跑,打算去那邊換,到了才發現不對勁,裡頭好像住了人,而且還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