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寶搖頭,“我是不會武,但是我可以看著殿下武。”
趙熙:“我練武的時候不喜歡別人看著。”
宋元寶立場堅定,“我不是別人,是殿下親自挑選的伴讀。”
趙熙:“……你到底回不回去?”
宋元寶:“既然殿下堅持要體恤我這個小老百姓,那我……配合一下?”
得虧趙熙平日裡受的都是高等教育優良教養,否則這會兒一個“滾”字少不得要脫口而出。
宋元寶走了之後,趙熙感覺耳根子清靜,眼睛也舒坦了。
平復好情緒,他快步去往校場。
……
宋元寶回到偏殿,別的啥也沒幹,專程去那張冬暖夏涼的大涼床上躺了躺。
還別說,真有冬暖夏涼的效果,正午天熱,平躺在上麵,背部就有一種涼悠悠的感覺,不會太寒,剛剛好。
“皇宮裡的東西就是妙!”宋元寶喟歎一聲,舒服地睡了過去。
他醒來的時候,已經傍晚,睜眼就見床邊立著條人影。
宋元寶仔細瞅了瞅,發現是趙熙,他抱著雙臂,後背倚在床柱上,正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
宋元寶激靈了一下,睡意全退,掀開被下床給他行禮,又問:“大殿下已經從校場回來了嗎?”
趙熙盯他半晌,緩緩開口:“你倒是睡得挺香。”
宋元寶點點頭,“殿下親口命令的,小老百姓莫敢不從呢!”
趙熙麵無表情,“既然睡飽了,晚上換你去聽課。”
“我?”宋元寶指了指自己。
趙熙說:“今天晚上先生講《春秋》,你去聽課,把重點記下來給我。”=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宋元寶向他投去關切的眼神,“殿下是哪裡不舒服嗎?”
趙熙頷首,答案很實在,“見到你,心裡不舒服。”
宋元寶趁機道:“既然這樣,那往後我早上去陪殿下上課,下午就不去馬場和校場了,留在偏殿睡覺,晚上再代替殿下去聽課,給您劃重點,這麼一來,殿下每天隻能看到我幾個時辰,不至於染上心病。”
趙熙:“……你想得美!”
宋元寶鬱悶了,“殿下親自選了我,又說不待見我,不讓我出宮,還不讓我為您著想,小老百姓很憂愁呢!”
趙熙瞧著他那樣,向來少有情緒的俊臉上,唇邊肌肉微微抖動幾下。
光熹帝召見宋巍的時候,趙熙偶爾會在場,沒少見識過那位說話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不過現在趙熙覺得,眼前這個小混蛋比他爹還厲害。
……
這天晚上,是宋元寶一個人去尚書房聽的課,趙熙留在寢宮休息。
大皇子在沒生病的前提下不親自去尚書房,可謂是七年來難得一見,崔公公過來的時候見到,愣了愣,問他,“殿下今晚沒課?”
趙熙如實道:“我不舒服,讓宋皓去代聽了。”
崔公公沒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皇上讓奴才來問問大殿下,覺得新來的伴讀如何?”
趙熙微笑,“好極了。”
三個字,更像是從齒縫間強行擠出來的。
崔公公嘴角微抽,低聲問:“殿下,您該不會被他給損了吧?”
皇上都說了,宋皓就是他爹的縮小版。
但這個縮小版,可能全都是精華。
又精又滑。
聽說這位剛入國子監的時候有人故意碰瓷跟他吵,被他三兩句話直接給整蔫兒了。
皇上對宋翰林那是又愛又恨,愛他的才華,恨他的毒舌。
至於縮小版……
崔公公覺得,大殿下的感受不會比皇上好到哪去。
知道大殿下是個不喜歡與人囉嗦的性子,崔公公問出那句話來也沒指望著小主子能回答,很快行禮告退。
……
淩晨要起得早,夜間的課時便不長,才半個多時辰。
宋元寶回來的時候,手中捏了個羊皮冊子,他第一時間交給趙熙。
趙熙接過一看,臉色有些古怪。
冊子上哪是摘抄的什麼重點,簡直就是把先生講課的內容原封不動給筆錄下來,就連宋皓向先生提出的問題以及先生給的答案,全都有詳細記錄。
趙熙指了指手中冊子,“這就是你所謂的重點?”
宋元寶說:“先生講的內容那麼多,咱們倆的智力又不在一個檔次上,我肯定不知道哪句對於殿下來說是重點,哪句是不需要琢磨就能明白的,所以全給您記錄下來了,您要還有哪不明白的,可以再問我,先生講的那些,我都記在腦子裡呢!”
趙熙:“第二句,你再重說一遍。”
宋元寶:“說太多,忘了。”
趙熙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陽穴,將羊皮冊子扔在一邊。
宋元寶問他,“我辛苦抄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