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我三哥什麼德行,我比你更清楚,他那張嘴,天生就沒吵架的本事,他要能跟你吵起來,我把自己名字倒個個兒寫。”
溫婉原本是為了寬宋芳的心才會那樣說,如今被拆穿,索性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我們倆不吵架,那是因為年齡差距過大,你想想,他長我十二歲,一吵就是欺負我,好意∮
宋芳聽了,為人母的那顆心揪緊,告退之後,匆匆忙忙回了自己院子。
老遠就聽到兩個孩子此起彼伏的哭聲。
掀開門簾,宋芳大步跨進去,見梅枝和奶娘在裡頭招呼著。
“少爺呢?”宋芳問。
她走的時候,徐恕是在房裡的,這會兒壓根見不著人影。
梅枝說:“少爺被老爺給請出去了。少奶奶,您這是去哪了呀?”
“屋裡悶,我出去散散心。”
宋芳說完,從梅枝懷裡把閨女抱過來哄了哄,又開始哄兒子。
將近八個月的兩個小傢夥,認生厲害,這會兒見到親娘回來,才慢慢止住哭聲。
宋芳伸手戳戳兒子額頭,“我才走開半個時辰不到就哭,也不知道哄哄妹妹,能不能有點兒出息?”
小傢夥聽不懂,隻是爪子緊緊揪著宋芳的衣袖。
沒多會兒,徐恕回來。
宋芳抱著閨女的身子側往一邊,不想看見他。
“媳婦兒,你回來了?”徐恕坐下,順手抱過兒子,眼睛卻望著宋芳,“剛剛去哪了?”
宋芳沒吭聲。
“是不是回娘家了?”徐恕又問。
宋芳將撥浪鼓遞給閨女,握著她的小手搖了搖,嘴裡的話卻是說給徐恕聽,“我去哪,你管得著嗎?”
“你是我媳婦兒,我怎麼就管不著了,你一氣之下跑出去,萬一有個好歹,我怎麼跟你爹娘和哥哥嫂嫂交代?”
宋芳聽到這話,心一沉,扭過頭來看著他,“我一氣之下跑出去,要出事也是小事,你這一上戰場,能保證全須全尾的回來?到時候你出了事,誰給我個交代?”
再次繞回矛盾點,徐恕沉默片刻,還是堅持,“我隻是想著,都二十好幾的人了,不能成天在家裡遊手好閒,總得有份正經事兒做,媳婦兒你說對吧?”
“你不是讀書人?憑你爹的官階,國子監和鴻文館的名額都能有,甚至你成了親還能分到你頭上,如今不過想要份差事,難道不是輕而易舉的事?為什麼你非得跟打仗較勁,你會打仗嗎,你是打仗那塊料嗎?”
知道宋芳今日氣得不輕,徐恕儘量地心平氣和,“媳婦兒,我真沒想著玩,你看啊,我雖然被勒令學文,可我內心是喜武的,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打仗不會,紙上談兵我會啊,這麼些年,兵法謀略我還是學了不少的,你總得給我個發光發熱的機會吧?”
宋芳覺得這人簡直不可理喻,“我給你機會,你出了事兒,我怎麼辦,兩個寶寶怎麼辦?徐恕,你已經是成年人了,咱們看問題能不能現實一點?”
“我哪不現實了?”徐恕反駁,“我都說了自己這輩子的理想抱負就是領兵上陣,為國征戰,你就不能支持一下我?”
“合著沒了你,你爹就不能打勝仗了是吧,往年也都是靠著你紙上談兵大獲全勝的?”
“咱們大楚都快二十年沒打仗了。”徐恕嘟囔,“之前不是有陸行舟這位大將軍侯的‘戰神’封號在那撐著嗎?西北敵寇忌憚他,二十年來不敢犯我大楚邊境。如今長公主被廢為庶人,大將軍侯的威名也成了歷史。這不,西北敵寇瞅著咱們勢微,開始蠢蠢欲動,我就琢磨著,出去歷練歷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