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堯啟搖頭,“兩位女施主很不湊巧,師父昨日剛閉關。”
又問,“女施主找他有何要事?”
林瀟月晃了晃手中竹簽,“我剛才搖了一支簽,看不明白上麵的意思,想請虛雲大師幫忙解一解。”
蘇堯啟了然,“方才帶你們過來的釋明師兄就是專門負責解簽的,兩位女施主不妨去找他。”
林瀟月不肯走,“我覺得虛雲大師解的簽可能更精準靈驗一些,若是他不在,那我便不解了。”
話完,林瀟月叫上溫婉,打算走人。
蘇堯啟看著二人背影,忽然出聲道:“若是女施主肯相信小僧,小僧也能解簽。”
“你?”連專門解簽的和尚都不信,林瀟月更不信自家侄子,他才來法華寺多久,能有那道行?
林瀟月很擔心他把自己好好的簽文給解廢了。
蘇堯啟不勉強她,“女施主若是覺得信不過,可以保留著這支簽,等改日有機會再來找師父解。”
他這麼說,林瀟月反倒好奇起來,沒再往前走,退回來幾步,“你真的會解簽?”
蘇堯啟頷首。
他跟著師父的時間不算長,但有的東西,靠的不是時間,而是悟性。
剛來那會兒,師父就說他是個跟佛有緣的孩子,慧根極高。
見對方不像是在撒謊,林瀟月遲疑著將手中的簽遞過去。
蘇堯啟接過,從上到下看了一眼,麵上沒有顯露出過多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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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林瀟月緊張起來,“怎麼樣?”
在她沒看到的角度,蘇堯啟微微蹙了下眉頭,問:“女施主想問什麼?”
林瀟月說:“我就想知道我家相公此次出征能否安然無恙地回來。”
蘇堯啟抿了抿唇,似乎在糾結怎麼跟她說。
林瀟月警告道:“你如今可是佛門弟子了,解簽就要有個解簽的樣兒,都說出家人不打誑語,哪怕我是你七嬸嬸,你也不能隨隨便便糊弄我,聽到沒?”
蘇堯啟猶豫一瞬,不得不照解簽規矩跟她說:“女施主的家人可能有危險。”
林瀟月不信,仰著脖子望他,“那我要問子嗣呢?”
蘇堯啟的目光掃視過她小腹,長長歎了一口氣。
林瀟月紅了眼眶,怒視著他,“家人有危險,我腹中孩子也不吉,合著我這是撞上災星了是吧?”
蘇堯啟就怕她承受不住,忙出言勸,“七……女施主稍安勿躁。”
“什麼破簽,我不稀罕,不解了!”林瀟月煩躁地一揚手,把竹簽扔到旁邊草叢裡,轉身就走。
溫婉看了眼半截埋進綠草叢的竹簽,問她,“怎麼扔了?”
“糟心玩意兒,不扔留著過年?”林瀟月滿腔怒意:“你沒聽小四說嗎,我這是大凶簽,夫和子都有危險,我不信,小四剛入佛門,他隻是個半吊子,哪會解簽,一定是他弄錯了,溫婉你說對不對?”
溫婉順從地點點頭,“讀書人有句話說,盡信書,則不如無書,我個人覺得換成這種事也是一樣的,盡信簽,則不如不求籤,那樣多好,日子怎麼過,全都是自己說了算,何必讓一支小小的竹簽左右了心情?”
溫婉這麼一說,林瀟月有被安慰到,過了會兒,她問,“你剛才怎麼不讓小四幫忙解簽?”
溫婉搖頭,“不信這些,所以覺得沒必要。”
“既然不信,那你還讓進寶跪在那兒賣力搖?”
溫婉笑眯了眼,“權當是讓兒子體驗體驗來寺廟玩的感覺,我見他搖得挺認真的。”
林瀟月發現,比起自己的火爆脾氣來,溫婉是真的“溫婉”,那不急不躁的性子,怎麼瞅怎麼穩重。
輕舒一口氣,林瀟月說:“不管了,反正簽都被我扔了,就當從來沒求過。”
溫婉揚起唇角,“這就對了,日子要往前過,你好好養胎等相公歸來,沒有簽文,沒有所謂的‘天意’,這就是最好的生活狀態。”
“說得好!”林瀟月給她豎了豎大拇指,眼底全是讚賞。
三人朝前走著,路過一處清水池子,發現裡麵設了底座,底座上擺放著半人大的銅龜,底座浸在水裡,銅龜整個兒露在外麵,龜甲上開了個蘋果大小的孔。
池子裡有不少方孔銅錢,銅龜下方的底座上也斜斜地靠著幾個,看樣子,像是有人往龜背上投錢,沒投進去而掉進池子的。
溫婉目光下移,看到水中底座上寫了三個字:心願龜。
林瀟月也發現了,她還小聲念出來,“心願龜,心願歸,誒,這個不錯,比那什麼抽籤靠譜多了,要不,咱們也來玩兒兩把,多投幾個,多許幾個願,怎麼樣?”
溫婉看了眼池子邊緣與龜背孔的距離,搖頭,“太遠了,我估計投不進去。”
“要不要這麼沒勁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