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著用席,之後唐遠被徐恕叫走,徐夫人帶著兒媳婦宋芳和閨女徐嘉去了後堂說話。
徐夫人問她這幾日在婆家如何。
徐嘉說挺好,婆家人挺照拂她。
徐夫人忙著料理老太太的後事,壓根沒空讓人私底下打探徐嘉的消息,不過見小倆口伉儷情深的模樣,想來是沒什麼大問題,她不由得鬆口氣。
宋芳卻有些欲言又止。
她和徐嘉年齡相差不大,又在一個屋簷下相處了幾年,多少有些瞭解小姑子。
哪怕徐嘉掩蓋的再好,好幾處小細節也早已透露出這對夫妻在粉飾太平的事實。
看來,上次自己提議那事兒不能耽擱了,必須得儘快請三哥出麵給她做個臉好讓唐家人不敢小瞧了她。
宋芳這麼想著,等唐遠帶著徐嘉離開後,很快叫來自己的婢女梅枝,讓她去宋府走一趟。
梅枝到宋府的時候,宋巍正在給進寶組裝神兵司那邊剛送來的無攻擊性小機關獸,準備給他當玩具。
聽了梅枝的話,宋巍點頭,“我知道了。”
他原本打算等唐老爺子回來再親自登門,如今聽小妹這語氣,想來徐嘉在婆家的境況不是太好,他略一思忖,讓梅枝去給宋芳回話,說不必憂心,柒寶的滿月宴就快到了,屆時會把唐遠夫妻請來做客。
……
唐遠陪著徐嘉回了趟娘家,可把小人兒唐詠給氣壞了,瞅著徐嘉回來,他跑到芝蘭院,站在院裡大聲嚷嚷,讓徐嘉滾出去,不準待在他們家。
屋內,徐嘉正捧著本書打發時間,恍若未聞。
墨香站在一旁,聽黑了臉,眼風頻頻看向無動於衷的徐嘉,終於忍不住出聲,“小姐,少爺他未免也太……”
未免也太沒教養了。
他是長房的孩子,小姐是二房嫡妻,即便他因為自幼喪父養在二爺膝下,又有什麼資格讓二奶奶滾出去?
而且,那小祖宗罵了半天,竟沒一個下人敢站出來阻止,可見平日在府上都囂張成了什麼樣子。
“無需理會。”徐嘉抬手將書翻了一頁,語氣淡淡。
墨香也很想不理會,可唐詠罵的實在太難聽,也不知道書香門第出來的少爺,小小年紀都是從哪學來的這些汙穢之詞,她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小姐,您再置之不理,該讓院裡的下人們看笑話了。”
徐嘉淡笑一聲,“他不過才四歲,我就算出去了,能打他一頓還是罵他一頓?”
墨香道:“自然是不能打也不能罵,但好歹,把他送到夫人跟前吧,或者送去給二爺教訓也行的呀!總不能教他就這麼指著鼻子罵。”
徐嘉往窗外瞥了一眼,“你怎麼知道,他不是等著我把他送去見夫人或者二爺?”
墨香驚呆了,“可他……他才四歲,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心機?”
“四歲,正是揀話模仿的年紀。”徐嘉又翻了一頁書,“隻要教的人用些心思,就沒什麼不可能的。”
徐嘉這些話,墨香有些聽不懂,“少爺自小養在二爺膝下,二爺總不至於教他這些吧?”
徐嘉搖頭,“他隻是沒爹,不是父母雙亡。”
言下之意,沒了爹,還有娘。
墨香深吸口氣,那位據說大爺一死就去外莊上為夫守節的大奶奶,手未免伸得也太長了,管天管地管到二房頭上來?
她正待開口,就聽到外麵傳來哇哇大哭的聲音,卻是唐詠罵了半天沒人理會,一氣之下自己躺到地上,張開嘴巴使勁哭。
墨香捏緊拳頭,小臉再次氣得青黑,“他到底想做什麼?”
徐嘉好笑道:“你要實在聽不下去,找東西塞住耳朵便是,可千萬別出去,否則就真有理說不清了。”
墨香心中憤憤,直為自家小姐叫屈,原先還以為唐家真是什麼清貴知禮的書香門庭,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姑爺對小姐那態度,墨香不是沒感覺出來,分明不喜。
既然不喜,當初又為何主動求娶?這家人,簡直欺人太甚!
主僕二人各懷心思,外麵突然傳來下人的高呼聲,“不好了,少爺暈過去了!”
“快去請大夫!”
一眾人手忙腳亂地把唐詠送回房。
墨香氣得直罵,“這幫狗仗人勢的東西,罵人的時候不見他們出來,人一暈過去,數他們聲音最大,外人不知,還以為小姐您真把詠少爺如何如何了。”
徐嘉放下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安靜聽著外麵的喧鬧聲漸漸消散。
一刻鐘後,正院那邊來人,正是喬氏的陪房婆子。
那副眼高於頂的模樣,對上徐嘉就沒什麼好顏色,抬著下巴,“二奶奶,請吧。”
墨香正欲開口,被徐嘉攔住,不著痕跡地搖搖頭,起身跟著婆子去了正院。
唐詠本就是裝暈,眼下躺在榻上不肯醒來,大夫正在給他探脈,喬氏和唐遠焦急地坐在一旁。
見到徐嘉進來,唐遠投向她的目光像帶了刺,“這麼小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徐氏,你到底要把這個家鬧成什麼樣子才肯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