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恐嚇,起哄的圍觀群眾倒是少了一部分,卻沒能嚇住張捕頭。

管事沖他拱手,“官爺,您看是不是先讓花轎進門?”

張捕頭毫不領情,“本捕頭奉了府尹大人的命令前來抓捕嫌犯,你再多嘴,本捕頭就治你個妨礙公務之罪!”

如此緊要關頭,管事怎麼敢讓他們把人帶走,繼續央求,“花轎裡坐的的確是我們大奶奶的胞妹,而並非大奶奶,官爺,你們弄錯人了。”

張捕頭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唐家大奶奶有沒有胞妹,戶部檔案上自有記載,誰再妨礙本捕頭抓人,一併帶走!”

管事虛張了下嘴,卻是說不出話,片刻後,他拔腿就往角門內跑。

唐遠給江清雨安排了個不大不小的院落,眼下正在院裡坐著等。

把親兄長的女人收入自己房裡,他原本還挺猶豫的,可江清雨跟他說,她除了他一無所有。

那一刻,唐遠動容了,除了動容,還有數不清的自責與愧疚。

到底是他先招惹的她,如今她無父無母無丈夫,婆母還不喜,若是自己再不站出來護著她,她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唐遠眼前一黑。

他怎麼給忘了,京中大戶人家的家眷在戶籍上的記載分外詳細,更別說江清雨還是唐家長房嫡媳,他隻顧著給江清雨捏造身份,卻忘了打通戶部這一關。

這件事一旦讓衙門曝光,還不如直接殺了他。

唐遠汗出如漿,手指都在顫唞。

眼下他已經顧不上去細思江清雨和大哥的死到底有沒有關係,腦子裡唯一一個念頭是不能讓江清雨惹上這場官司,否則唐家得完,他也完了!

一把推開管事,唐遠不要命地往芝蘭院跑。

相比較外院的雞飛狗跳,徐嘉房裡一片安靜,她若無其事地坐在書案前手把手教唐詠寫字。

墨香突然進來,“小姐,姑爺在外麵求見。”

徐嘉勾起唇,“你告訴他,今日是他納妾的大日子,我就不湊趣了,讓他好好陪陪韻姨娘,爭取讓韻姨娘早日為二房誕下子嗣。”

墨香憋不住笑出聲,“小姐,您也太壞了。”

外院發生的事兒她們早就知道了,小姐如此說,顯然是準備慪死姑爺。

“去吧。”徐嘉示意她。

墨香轉頭走出去,唐遠這會兒滿臉狼狽,見到墨香,好似見到救命稻草,“二奶奶怎麼說?”

墨香斂下心緒,麵無表情道:“二奶奶說,今日是二爺的大日子,她不宜打擾姑爺的好事兒,讓姑爺好好陪陪韻姨娘,早日為二房誕下子嗣。”

唐遠懵了,“二奶奶怎會如此說,外麵發生這麼大的事兒,她不知情嗎?”

墨香滿臉疑惑,“外麵怎麼了?”

唐遠虛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無從解釋,可這事兒除了二奶奶,誰都沒辦法扳回局勢。

推開墨香,唐遠大步流星地進了徐嘉的屋子。

徐嘉握著唐詠小手寫字的動嘴未有停頓,也不看來人。

唐詠不吭聲,她就裝作沒看到。

“二奶奶。”唐遠看著她嫺靜從容的模樣,想到昨夜來偷窺被潑了冷水,高燒過的身體到現在都還沒恢復,心下一陣陣無力。

徐嘉緩緩抬眸,對上唐遠急切的眼神,“怎麼,二爺有事?”

“清雨被抓了,你能不能幫我把她撈出來?”唐遠開口,聲音艱澀。

“為何被抓?”徐嘉端起茶啜了一口。

“官差說,她涉嫌殺害兄長。”

徐嘉問:“二爺信嗎?”

“我當然不信!”唐遠激動道:“清雨她不可能殺人,再說,大哥當年是病死的。”

“那就是了。”徐嘉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江氏那雙手若是沒沾過人命,官府便拿不出證據,到最後自然會放了她,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