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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雲淮已經到尚書府住了幾日,薛炎的病情算是暫時穩定下來,他剛準備挑個日子帶著弟子南下,就收到了一封邀貼,是葉家三公子葉嶸讓人遞來的,說開春的時候打獵沒打夠,還想再邀請雲六郎來次冬獵。

雲淮原本想拒絕,但見雲十三雲十六幾個雙眼放光,索性答應了下來,權當是給弟子們一次鍛煉的機會。

薛炎大病初愈,不適合劇烈運動,註定與此次狩獵無緣。

除了雲淮,葉嶸還邀請了宋元寶。

得知哥哥要出去打獵,進寶吵著要跟來,宋元寶征得爹娘同意後帶上了他。

仍舊是在上次的城門口匯合,葉嶸來得最早,緊跟著是雲淮和手底下的幾名弟子,再是宋元寶和弟弟進寶。

進寶戴著棉手套,全身上下穿得像個棉花包,被哥哥抱坐在馬背上,小手揪著韁繩,嘴裡一個勁地“駕駕駕”。

葉嶸見到宋元寶,瞄了眼他身前的孩子,“怎麼還帶了個小的?”

“我弟弟進寶,跟來玩的。”宋元寶言簡意賅,看了眼今日的陣容,問他,“沒把太子請來?”

葉嶸白他一眼,“別光說我啊,有本事你自個兒去請。”

宋元寶沒說話,自打上次在柒寶滿月宴上碰麵至今,他已經一個多月沒見到趙熙,也不知那人成天都在忙些什麼。

見人都來得差不多了,宋元寶問,“還不走?”

葉嶸神秘兮兮道:“再等等,還有一個人沒來。”

“誰?”

“我師姐。”

宋元寶跟葉嶸不是很熟,不知道他還有個師姐,自然也就不知道他師姐是誰。

雲十三好奇地問:“你師姐很厲害嗎?”

葉嶸本想誇誇其談,餘光瞥了雲淮一眼,不敢在關公麵前耍大刀,又咳了咳,“厲不厲害不好說,但這麼多年,我就沒有能贏過她的時候。”

“那看來是挺厲害了,就是不知道跟我們家主相比如何。”

幾人說話間,不遠處傳來一陣噠噠馬蹄聲。

眾人循聲望去,就見一名穿紅色騎裝的女子策馬而來,她一手握緊韁繩,一手捏著鞭子,裙裾飛揚間,端得是一派英姿颯爽。

葉嶸早看到她了,揮舞著手大喊,“師姐,這邊!”

雲十三驚歎,“竟然是她?”

宋元寶皺皺眉頭,望向葉嶸,“我嘉姑姑怎麼是你師姐?”

“沒想到吧?”葉嶸沖他挑眉,“小元寶,咱倆隔輩分了,往後你得管我叫聲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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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元寶問他,“你是打算跟我爹稱兄道弟?”

葉嶸重重噎了一下,隨後不服氣地翻白眼,“那不一樣,咱們各論各的。”

宋元寶沒搭理他,望向逐漸走向這邊的徐嘉,笑著打了聲招呼,懷裡的小傢夥也跟著喊,“嘉姑姑~”

徐嘉一顆心都給他喊化了,打馬走近宋元寶,伸手去捏進寶的小胖臉,“大冷的天,小可愛怎麼也跟來了?”

進寶小屁股在馬鞍上扭了扭,說:“不冷。”

這時,葉嶸也打馬走過來,嘟囔道:“師姐,我都喊你半天了,你怎麼光理他不理我啊?”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宋元寶。

徐嘉笑看著葉嶸,“咱倆又不是頭一天認識,咋咋呼呼的做什麼?”

葉嶸道:“我有話想跟你說。”

徐嘉頷首,“說吧。”

“那不成。”葉嶸甩腦袋,“人太多了,待會兒找個沒人的地方,咱倆單獨說。”

“行啊,一段日子不見,你小子還學會裝神秘了。”徐嘉一麵說,一麵飛快瞟了眼雲淮所在方向,問他,“雲家主是你請來的?”

“人這不是要走了嗎?我就想著約出來玩玩。”

徐嘉聽罷,端坐在馬背上,沖著雲淮拱了拱手,“雲家主,幸會。”

雲淮回了一禮,“夫人安好。”

葉嶸聽罷,糾正道:“舅舅,你喊錯了啊,我師姐才不是什麼唐家夫人,她早就跟那個人渣和離了,我……”

話還沒說完,徐嘉手中的鞭子直接打在他身下的馬屁股上,馬兒飛快往前跑了起來。

徐嘉看向宋元寶,“咱們也別磨嘰了,趕快走吧。”

宋元寶似乎還有些難以接受,“嘉姑姑,你真是葉三他師姐啊?”

“對。”徐嘉笑道:“我們倆習武的時候是同一個師傅,隻不過我入門比他早,所以他習慣了管我叫聲師姐。”

見宋元寶表情異樣,她又問:“怎麼了嗎?”

“沒什麼。”宋元寶甩甩腦袋,看向懷中的小傢夥,“進寶抓好了啊,哥哥要加速了。”

進寶興奮地喊,“駕駕駕,駕駕駕——”

一麵喊,小腿還像模像樣地踢了踢馬兒。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揚起手中鞭子,不多時,這群人便踏著殘雪朝著城外方向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