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宋元寶一定過不了美人關,所以先前讓小廝去請葉翎。

這不,海東青又回來了。

怕宋元寶反悔,葉嶸笑道:“阿瑤,咱們回吧,天色不早了,爹娘還等著回去吃晚飯呢。”

“哦,好。”葉翎匆匆跟趙熙和宋元寶道了別,坐上馬車隨著葉嶸走了。

葉嶸和那幾位公子哥一走,園子外隻剩下宋元寶、趙熙、三寶公公和暗處的十幾個皇家隱衛。

宋元寶側頭看向趙熙時,發現他臉色十分黑沉難看。

宋元寶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那隻海東青是趙熙贏來的。

他無語地一拍腦門,“殿下,你聽我解釋……”

“不想聽。”

趙熙直接揚起馬鞭,馬兒四蹄飛快,眨眼間就跑沒了影。

“完蛋,這下闖大禍了。”宋元寶整個人像是被霜打了一般,蔫蔫的一副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樣子。

三寶公公經過他旁邊的時候,哼了哼,“元寶少爺好大的手筆,一出手就送海東青,也不想想,那是經了誰的手才得來的,你這麼做,對得起殿下嗎?”

宋元寶哭喪著臉,“三寶公公,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不信?”

見對方板著臉,他央求道,“你能不能幫我在殿下跟前美言幾句,就說改天我想法子再弄一隻來送給他,算是賠罪,如何?”

三寶公公冷冷道:“不幫!”

“不幫,你就忍心看著我和殿下僵了關係?”

“那是你活該!”三寶公公扔下一句話,兩鞭子打馬離開。

宋元寶俊逸的臉容被冷風刮得生疼,他無精打采地趴在馬背上,任由馬兒漫無目的地走著,口中唉聲歎氣。

——

趙熙直接回的東宮,剛到承明殿,就見挽秋焦急地等在廊下,時不時地往大門方向張望。

抹了藥,她麵上的印記一個下午就消失了,本打算裝病暫時不見太子的,豈料半個時辰前,沐公公告訴她殿下晌午就出去,現在還沒回來。

挽秋的心一下子揪緊,哪還管得了裝病不裝病的事,可她一介弱女子,又出不了宮找他,隻能在大殿外等,然後眼睜睜看著天色從黃昏到入夜。

終於把人給盼回來,挽秋提著裙擺匆匆上前,小臉上仍舊有些驚魂未定,聲音帶著哭腔,“殿下,您這一下午都去哪兒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趙熙聞言,頓住腳步,側眸看著她。

挽秋嚇得一哆嗦,忙跪在地上,“奴婢並非有意打探殿下的行蹤,實在是……”

他頭一次出宮這麼晚才回來,雖說身邊帶了影衛,還是難免讓人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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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熙忽然彎腰,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輕輕將人給帶起來。

挽秋脊背僵住,“殿下……”

“跟我來。”

趙熙拉著她,走入正殿。

三寶公公要跟來,被趙熙一個眼神阻在外麵。

挽秋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手腕被他的手拉著,有一種說不出的異樣感覺。

到了內殿,趙熙鬆開手,問她,“用過晚膳沒?”

“用、用了。”挽秋以為殿下發現了穀雨對她做的事,打算興師問罪。

她心裡七上八下的,都沒敢抬頭看趙熙。

豈料下一刻,她便被人抱上榻。

那股天旋地轉的眩暈感還沒退去,就聽到趙熙褪去衣袍的窸窸窣窣聲。

挽秋霎時瞪大了眼,“殿下?”

“今天晚上,你侍寢。”

在她開口之前,他冷言道:“不許說不!”

那語氣,帶著她從未見過的強勢與霸道。

挽秋感覺自己一顆心都快從胸腔內跳出來了。

這是做夢吧?

一定是做夢!

殿下他不是這樣的。

昨天晚上她說明原因之後,他都沒有強迫她,怎麼可能一日之內就變了性情?

“殿下……”挽秋又弱弱地喊了一聲。

“何事?”趙熙看過來,眼神帶著幾分不悅,仿佛隻要她說個不字,他馬上就會動怒。

挽秋抿了抿唇,“奴婢,奴婢為您寬衣。”

她說著,坐起身來,動作輕巧地將他的中衣裡衣都褪下,小臉越來越紅。

……

三寶公公把耳朵貼在門板上聽了半晌,完全聽不到內殿動靜。

剛開始他還以為殿下不高興了要拿挽秋撒氣,如今見挽秋一直沒出來,心下便猜到了什麼,頓時喜得熱淚盈眶。

謝天謝地,拖了那麼久,殿下終於開竅了!

穀雨聽說太子回宮,她急急忙忙趕過來,卻見三寶公公在殿外抹淚,而殿門緊緊閉著,裡麵不知道有沒有人。

“大過年的,公公這是怎麼了?”穀雨狐疑地看著他。

三寶公公忙抹了淚,沒好氣地問:“你來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