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啊,給姑姑院裡也種幾株。”
穀雨說:“我院裡已經有花了,不需要。”
“不種花,那種草啊!”宋元寶笑嗬嗬地看著她,“姑姑覺得,劍草如何?”
穀雨臉一黑。
宋元寶仿佛沒看到她的反應,繼續說:“你還別嫌棄它小時候沒看頭,一旦長成,那就跟一個盆子裡長了幾十把劍似的,那叫一個壯觀。哦對了,劍草還能治病,像什麼健忘啊,腦子不夠用啊,氣閉耳聾,心胸煩悶,它都能治好,姑姑每天為東宮忙上忙下,難免落下一身的病,就更需要它了,哎,那個誰,你種花的時候,記得往姑姑院裡種劍草,種它個十盆八盆的,對姑姑有好處。”
拐著彎的罵人能罵成這樣,也真是沒誰了。
外麵聽懂的宮人太監想笑不敢笑,一個個憋得臉色漲紅。
一來就“賤”字不離口,穀雨快被他氣了個半死,可她如今管著東宮下人和庶務,要是動了肝火,難免讓底下人覺得自己不穩重,既失了分寸,也丟了麵子。
深吸口氣,穀雨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我才二十有餘,哪來的一身病,公子可別是喝多了酒,跑我這兒說胡話來了吧?”
“二十多多少?”宋元寶一本正經道,“這個姑姑可得說清楚,二十多一歲也是多,多個七八歲也是多,可這多一歲和多七八歲,那就完全是兩碼事兒了。”
穀雨本是無意中提及年齡,不曾想竟然被宋元寶將了一軍,她氣得嘴皮子都在顫唞,“公子知書達理,想必也明白,隨便問姑娘家年齡是不禮貌的。”
“不嘛不嘛!”宋元寶扔了手中帳冊,抱著她的胳膊撒嬌,“人家是小輩,你是姑姑,我問你,那不叫冒犯,而是虛心請教,你不告訴我,就是欺負小孩兒。”
穀雨:“……”
“姑姑……”宋元寶一雙好奇的眼睛眨啊眨。
這是個擅長裝乖賣萌糊弄女人的人,撒起嬌來,連穀雨都有些招架不住,她甩開他的手,“別鬧了,這麼多人等著我理事呢,你要是再胡鬧,我可告訴殿下了,讓他把你轟出去。”
宋元寶噘了噘嘴,“我又不是頭一次被他轟出去,多轟幾次就習慣了。”
穀雨無語地看著他。
宋元寶伸手直打嗬欠,“姑姑,我困了,想去你房裡睡會兒。”
“胡鬧!”穀雨皺眉道:“你怎麼能進姑娘家的閨房?”
宋元寶哼了哼,“我嘉姑姑才十七歲,我以前去他們家,困了她都能讓我去她房裡睡,怎麼到了你這兒就不成?難道你房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穀雨真要被他給煩死了,“好了好了,鑰匙給你,去去去,別妨礙我做事。”
拿到鑰匙,宋元寶嘻嘻笑了兩聲,“謝謝姑姑。”
然後就一路踢踢踏踏地去了穀雨的房間。
還別說,雖然比東跨院那幾位年長了八九歲,她房間的佈置卻還跟個小姑娘似的,哪哪都是粉粉嫩嫩的。
裏間的三足幾上,放著個瑞獸香爐,裡麵點了香,味道十分濃鬱,宋元寶險些被熏跑,他皺皺鼻子,趁著穀雨還沒過來,四下翻找了一通,幾乎把整個房間都翻了個底朝天,愣是沒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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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5章 、要你命(2更)
難道不是她做的?
宋元寶如是想著。
否則為何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可種種跡象表明,穀雨是最有嫌疑害挽秋的。
而且如果三寶公公的推測沒錯,穀雨跟淨事房的海公公一定有一腿,隻要倆人有聯繫,就一定會露出破綻。
聯繫,聯繫……
對了,他們是怎麼聯繫的?
穀雨是皇後身邊的人,如今又是東宮內院總管,她不可能去淨事房,那麼,就隻能是海公公自己過來。
海公公進不來東宮,他怎麼跟穀雨聯繫?
想到這,宋元寶眯了眯眼,不再執著於翻找信件,而是盯著四麵的牆壁看,一瞬間福至心靈,他想到了某種可能,急匆匆出了房門,就見穀雨已經朝這邊來,宋元寶忙放慢腳步,微笑著看向來人,“姑姑這麼快就把他們都打發了?”
穀雨道:“忘了還有本帳冊在房裡,我過來拿,你方才不是嚷嚷著要睡覺,怎麼不睡了?”
宋元寶委屈道:“姑姑房裡的味道好怪啊,我不習慣。”
又說:“難怪殿下不讓你近身伺候,他素來是不喜歡熏香的,挽秋姐姐就從來不熏香,她身上不會有刺鼻的香味,所以殿下才會讓她去承明殿伺候。”
宋元寶說著看向穀雨,“姑姑該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穀雨應付自如,“知道,當然知道,可殿下又不要我近身伺候,我房裡點些香能有什麼問題?”
房裡點香,是因為要掩蓋自己燒信的那股味道。
宋元寶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就算是喜歡香,有必要弄得滿屋子都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