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賺。
做這行成本太大,你養父不肯鬆口,父子倆冷戰了幾日,最後還是你養母偷偷給他拿了二百兩銀子,小子挺爭氣,愣是憑著二百兩在府城闖出了一番名堂。”
溫婉聽得心潮澎湃,“給我來的信上,養父也沒提起這些,娘這一說,我還真覺得溫順那小子是塊做生意的料,等年後回鄉,我去府城瞅瞅。”
……
榮安堂,宋婆子還沒消化完三郎沒死的消息,就聽雲霞說親家公親家母來了。
“啥?”宋婆子一骨碌從暖炕上下來,眼睛瞪得老大,“啥時候來的?”
雲霞笑道:“剛來,灑掃的婆子說,正朝著咱們這兒來呢!”
“這可是貴客,不能怠慢。”宋婆子瞅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著,覺得不太妥當,去衣櫥裡翻出一套得體的來準備換,又看向雲霞,“別杵這兒了,快去把老太爺請來。”
雲霞應了聲,匆匆去外院請宋老爹。
聽說親家公親家母到訪,宋老爹來的很快,正好趕在溫婉他們前頭進門。
宋婆子早就端坐著了,見狀瞅了他一眼,“雲霞沒跟你說誰來了?”
宋老爹反問:“不是親家公親家母?”
宋婆子輕嗤,“知道你還穿得這麼寒磣,膈應誰呢?”
宋老爹還不及說話,趙尋音的聲音就在門邊響起,“都是一家人,親家母何必這麼客氣,見外了不是?”
隨著聲音落下,幾人前後跨進門檻。
宋婆子忙站起來,要給趙尋音行禮,卻被趙尋音先一步托住,“才剛說了一家人,親家母又把我往外推,你這禮要真成了,信不信我轉身就走,往後再不來你們家。”
一向言語犀利的宋婆子被她說得詞窮,老臉上寫著尷尬,隨即招呼著,“坐,快坐,雲霞,奉茶。”
趙尋音和陸行舟分別在旁邊落座,宋婆子也坐了回去。
宋巍夫妻站在堂中,給宋婆子和宋老爹行禮,“爹,娘。”
宋巍說:“孩兒回來了。”
聽到兒子的聲音,宋婆子一下子紅了眼眶,“你這臭小子,怎麼沒事兒也不給家裡來個信,害得老娘我白擔心一場。”
“情況緊急。”宋巍緩緩解釋,“如果事先讓家裡知道我是假死,便瞞不過暗處的眼線,反而會生出許多事端。”
宋婆子還想說什麼,就被宋老爹打斷,“行了,三郎什麼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做事一向穩重,這次雖然有些冒險,可到底人還是全須全尾地回來了,就別再說些有的沒的。”
宋婆子噎了噎。
溫婉適時道:“爹,娘,你們先坐,我去通知後廚準備飯食。”
宋婆子道:“順便讓個丫鬟去西院知會一聲,你爹娘來了,他們也該來見見。”
溫婉應了聲,出門後讓雲彩去西院帶話。
沒走幾步,聽到後麵有腳步聲,溫婉回頭,見到是趙尋音,她頓了頓,“娘,您怎麼出來了?”
趙尋音望著她,笑道:“來的路上一直悶在馬車裡,出來透口氣。”
溫婉伸手,親昵地挽住趙尋音的胳膊,“娘,您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跟我說說唄!”
聞言,趙尋音一下子沉默了。
溫婉見狀,沒再逼問,母女倆就這麼靜靜地朝前走著。
過了會兒,趙尋音才問她,“婉婉,你見過你舅舅嗎?”
溫婉點頭說見過,以往的宮宴上都能見到。
“你舅舅他,這次怕是不好了。”趙尋音語速放緩,聲音很沉,也很慢。
之前在乾清宮,光熹帝沒說幾句話就開始咯血,她提議讓太醫來看,光熹帝卻說這段日子已經習慣了,他的心脈越來越弱,是大限將至的徵兆,即便太醫來了,也無濟於事。
溫婉眼皮一跳,“不好了?”
三郎和太子都是演戲,皇上難道不是嗎?
“他病了,病得很嚴重。”趙尋音道:“說話都有些費勁。”
母親的神情十分凝肅,讓溫婉意識到這不是在開玩笑,她急切地問:“太醫院不是有很多太醫嗎?他們也束手無策?”
“若是有辦法,也不至於捱到今日還不肯救治。”
說著,趙尋音望向溫婉,“等過了這幾天,你去看看他吧!”
“好。”畢竟是親舅舅,又那麼照顧宋巍,溫婉沒道理不去。
二房那邊得了消息,第一時間趕過來,二郎媳婦很早就知道溫婉是這位長公主的親生女兒,見到本尊還是頭一次,行了禮之後直誇長公主保養得好,三弟妹的模樣竟與生母如出一轍,都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
二郎媳婦不是第一次誇讚溫婉長得好看,但唯有今日,真真誇到了溫婉的心坎上,她全程笑著,不停地給旁邊的趙尋音夾菜,一大家子人吃了頓熱熱鬧鬧的飯。
飯後,陸行舟去了外院,和宋老爹、宋二郎和宋巍說話。
趙尋音則是留在了內院,陪著宋婆子和溫婉妯娌嘮嗑。
幾年沒見,母女倆有太多話說不完,但見宋婆子眼皮打架,趙尋音才提出各自回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