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是怎麼染上的,她沒看全,隻知道陸行舟此去會因為身染疫病而死在北疆。

聞言,陸行舟夫妻愣了一愣。

趙尋音問她,“婉婉,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做夢了?別怕,夢都是反的,說明你爹北上很順利。”

“不是夢,是真的……”溫婉突然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

趙尋音摸摸她腦袋,“別怕,一會兒我讓人送些安神香去你們家,晚上睡覺前點了就不會再做夢。”

溫婉糾結了又糾結,還是開口道:“爹娘信不信,我能看到一些即將發生的事?”

陸行舟夫妻又是一愣。

溫婉眼神誠懇,“我沒撒謊,三歲那年掉進冰窟窿裡被救上來生了一場大病,我燒壞嗓子,忘了所有事,卻多了一項本事,能看到與我有關的不好的事,而那些事都是即將會發生的。”

這樣的說法,顯然太過駭人聽聞。

因此哪怕作為親生父母,陸行舟和趙尋音一時半會兒都無法接受。

“婉婉,你是不是病了?”趙尋音道:“娘讓府醫來給你看看,好不好?”

“娘,我沒病。”溫婉主動拉過她的手貼在自己額頭上,“你們相信我,這件事除了我,三郎和我婆婆也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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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也知道?”趙尋音更覺得驚訝了。

“嗯。”溫婉點點頭,“我婆婆比較容易接受,因為當年她之所以會答應三郎娶個啞巴,是因為她到鎮上請人合了八字,那位算命先生說我能旺三郎,後來我把自己的本事告訴她,她也是嚇了一跳,不過沒多久就接受了,之後不管三郎去哪,她都非得讓我跟著,說隻要我在,就能克製三郎身上的黴運。”

“所以,三郎能一路順當地考到京城來,全都是你的功勞?”

宋巍小時候有多倒楣,趙尋音在溫家那三年就有所瞭解,那是個說句話都得掂量著聲音,怕一不小心把自己給嚇死的倒楣鬼。

十多年後在京城碰到宋巍,趙尋音也沒多想,隻當他是轉運了,卻不料,這轉運的契機竟然是婉婉?

一時半會兒,趙尋音還是沒辦法消化自家女兒有異能的事實。

為了讓爹娘相信,溫婉隻得把自己嫁給宋巍前後發生的事說了一遍,當聽到周氏險些把溫婉賣去鎮上給人做妾,趙尋音臉色驀地沉了下來,“你那個養母真打了主意?”

當年她走的時候,溫廣平明明答應得好好的,一定會用那筆錢把婉婉嬌養長大。

他被逼無奈娶了周氏,她能理解,他怕暴露她的身份沒動那些首飾,讓婉婉跟著他吃了那麼多年的苦她也沒立場指摘他的不是,可他怎麼能放任周氏這麼對婉婉?

察覺到趙尋音不高興,溫婉忙道:“後來我生進寶的時候,她來伺候了我一個月,那一個月內,我婆婆和二嫂基本就閑著,偶爾來屋裡坐坐,給孩子換尿布是她來,換下來的屎尿布也是她親手洗,還教了我不少養孩子的經驗,我看她是誠心誠意想給我道歉,就沒那麼恨她了。”

說著,溫婉瞄瞄趙尋音的臉色,“娘,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而是爹去北疆戰場的事兒,您到底信不信我啊?”

聞言,趙尋音才從氣憤中回過神來,看向溫婉,目光中透露出近乎寵溺的笑意,顯然是已經信了她,但還是有些疑問,“婉婉,你不會看錯吧,好端端的你爹怎麼會染上瘟疫呢?”

“我也納悶兒呢!”溫婉搖搖頭,因為實在看不到更詳細的畫麵。

陸行舟正在沉思。

溫婉道:“爹,要不到時候讓軍醫寸步不離地跟著您,這樣要有什麼特殊情況,他也能及時提醒您,否則,我和娘都不放心。”

陸行舟點點頭,“也好。”又笑著揉揉女兒的發頂,“那些年,委屈你了。”

“不委屈。”溫婉雙眼彎彎,“雖然不能說話,但是沒人欺負得了我,就是,好想娘,我每次去上墳,都想見見她到底長什麼樣兒。”

趙尋音沒說話。

溫婉知道她剛回京那幾年患過很嚴重的抑鬱症,怕她又胡思亂想,腦袋在她肩頭蹭蹭,“現在好了,每天都能見,對了娘,坊間好多人都說我們長得很像,還誇您保養的好,咱倆站一塊兒不像母女,倒像是一對姐妹花呢!”

聞言,趙尋音沒忍住,噗嗤一聲笑起來。

溫婉看到陸行舟悄悄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溫婉秀眉上挑,繼續扯話題,想把趙尋音的思緒打亂,“娘不是讓我去看舅舅嗎?要不就明兒吧,咱們一家三口去,舅舅見了一定高興。”

趙尋音心中感動,“好,婉婉長大了,有自己的主張,你說什麼,爹娘都依著你。”

……

溫婉回到自家府上,先去了趟西廂房,沒見著柒寶,一問才知老太太讓抱去榮安堂了。

溫婉又跑了趟榮安堂,進門就見宋婆子正抱著孫女,嘴裡說著什麼,笑得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