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是姑娘,不適合熬夜,雲氏弟子們讓她守前半夜,葉嶸則是跟一半的雲氏弟子負責後半夜。
熬了幾夜之後,徐嘉見他憔悴得不行,主動提出跟他換。
葉嶸說什麼也不同意,說他是大老爺們兒,讓個姑娘頂替自己守夜,臉沒處擱。
徐嘉也不跟他爭,到了後半夜換班的時候,趁機一個手刀劈暈葉嶸,讓跟他一班的弟子帶他進去睡覺。
這天晚上在林子裡紮帳篷,春夜天寒,弟子們燒了火堆。
幾天下來,徐嘉跟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熟了,這會兒就坐在火堆旁取暖,偶爾跟他們玩笑幾句。
徐嘉想起兩個人來,問他們,“我聽說雲十三和雲十六一般情況下不會離開家主左右,這次怎麼沒來?”
其他弟子聞言,麵麵相覷之後,眼神有些閃躲,支吾著說那二人另有重要的任務,家主派出去了。
徐嘉見他們不肯說真話,也沒再追問,她隻是一時好奇罷了,那到底是雲氏的內部機密,她一個外人,不該多管閒事。
醜時剛過,天上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林子裡本就陰冷,那風鑽入毛孔,直凍得人瑟瑟發抖。
有弟子提出進帳篷裡躲雨。
徐嘉有些猶豫,看了眼不遠處幾輛馬車上的箱子,“要是咱們都進去了,藥材出事怎麼辦?”
“把箱子也搬進去不就得了。”其中一個弟子說。
雨勢越來越大,幾人披上蓑衣開始行動,剛把箱子抱起來要入帳篷,就聽到不遠處傳來狼嚎聲。
徐嘉臉色一變,“這地方怎麼會有狼?”
進林之前,他們有仔細檢查過的,林子裡確實有些動物,但沒有狼窩。
那麼這群狼隻能是從遠處來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吸引了它們?
徐嘉下意識看了眼雲淮的帳篷,那裡頭沒有光亮,顯然睡得很早。
倒是其他帳篷的弟子,被群狼嚎叫的聲音驚醒,以最快的速度沖了出來。
為首的叫雲楓,是這夥人的師兄,他披著蓑衣,手握寶劍,濃眉皺著,“怎麼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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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狼群,大師兄,咱們得趕快離開這地方,否則情況不妙。”
若是平時,這麼多人戰一群狼,綽綽有餘。
可是不巧,今夜下了雨,光線又昏暗,這樣的情形下對上狼群,壓根沒有勝算。
“大師兄,別猶豫了,快去稟報家主,咱們得連夜啟程。”
雲楓站著沒動,右手死死攥緊腰間佩劍,聽完弟子們的催促,他沉聲道:“白天就檢查過了,這地方不可能有狼,一定是有人故意引過來的。”
“是北燕暗探!”先前那位弟子倒吸口氣,“難怪我說這一路上為何如此順遂,原來是等在這兒。”
“別說話!”雲楓突然道:“有人來了,準備迎戰。”
話音才落,十幾條身披蓑衣的黑影唰唰閃現在帳篷四周,一個個渾身充滿著殺氣。
“來頭不小啊,這是幾品武士?”
葉嶸伸著懶腰從裡頭出來,順便打個哈欠。
雲楓有些看不慣他這懶散樣,眉頭皺得更深,“管他幾品,打就對了!”
話音落下,之前搬箱子的那幾個弟子繼續搬,剩下的很快抽出佩劍飛身上前迎戰。
在這樣的雨夜裡打鬥,激蕩的掌風和冷鐵相擊的聲音讓人更添寒意。
周遭被砍中的樹枝唰唰往下落,有血腥味傳來,很快又被雨水沖淡。
對方的目的是摧毀這批藥,因此他們分成了兩撥人。
一撥負責拖住雲楓他們。
另一撥找準時機毀藥。
徐嘉是有武藝傍身的人,碰上這種情況,自然不能坐以待斃,眼看暗探手中閃著寒光的刀橫劈下來,就要砍中搬藥的弟子,她甩出自己的佩劍,用了十足力道,與暗探的刀撞擊出尖銳的金屬錚鳴聲,震得暗探手腕一麻,長刀落地,徐嘉趁機拔出葉嶸的佩劍,一個劍氣橫掃,那暗探當即殞命倒地。
葉嶸被她這行雲流水的動作驚得一愣一愣的,想著師姐的武功什麼時候又精進了。
隨即回過神來,他一把將徐嘉拉往自己身後,從她手中把自己的佩劍奪回來,“你一個姑娘家,舞刀弄劍的,粗不粗魯?一邊兒待著去,我來!”
“命都快沒了你跟我談溫柔賢淑?”徐嘉聲音裡摻著慍怒。
還不等說完,就被葉嶸推了一把。
這一推,把她推向雲淮的帳篷。
徐嘉幾乎是一屁股跌坐進去的,尾椎骨摔得巨疼,她忍不住悶哼一聲。
這時,原本漆黑的帳篷裡亮起了燈,將外頭的打鬥場麵照得更清晰,也更慘烈。
保持著跌坐姿勢還來不及起身的徐嘉脊背僵住,她能不能解釋一句,自己並非有意闖進來?
隻是還不等她想完,背後就傳來雲淮溫醇的嗓音,“怕不怕狼?”
徐嘉機械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