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府衛,應該都是受過訓練的,麵對雲十三的問話,一個字都不肯說。

雲十三卻一點都不生氣,繼續問:“最近府上有沒有多出個重要的人來?有?沒有?有!那麼他被關在哪個方位?東?西?南?北?北!北麵是人工湖,湖邊上有水榭,除此之外還有三個地窖,一個菜窖,一個酒窖,一個冰窖,是水榭?菜窖?酒窖?還是冰窖?都不對,莫非,是柴房?”

問完這三個問題,雲十三挑眉,對著他拱拱手,“北麵柴房,多謝兄台告知。”

那府衛分明什麼都沒說,反應過來這少年不是府上的人,他臉色一沉,開口就想叫人把雲十三抓起來,雲十三眼疾手快,先賞他一記手刀,直接把人劈暈拖進旁邊茂密的花叢中。

徐嘉目瞪口呆地看著雲十三行雲流水的動作,等他把府衛藏好回來,才低聲問道,“你問出來了?”

“北麵柴房,不會有錯。”雲十三點點頭。

“那個人,他先前分明什麼都沒說。”徐嘉麵上難掩震驚。

“他說了。”

“你剛才對他催眠?”徐嘉回想起剛才那個問話過程。

“我不懂催眠。”雲十三搖頭,“這是師父教給我的,他說意誌不堅定的人,心思會顯露在臉上,隻要觀察入微,很容易就能從麵部表情得到許多答案。”

徐嘉這下是真的徹底被震撼到說不出話來。

剛才那個府衛,在她看來全程都繃著一張臉,並沒有任何表情,雲十三卻能對著那樣一張臉把關押徐恕的方位給問出來,這到底是什麼神通啊?

還有,雲十三說這是雲淮教給他的,那豈不是說明,雲淮在這方麵更厲害?

徐嘉忽然想起當年自己為了手鐲接近雲淮的時候,才第一次靠近就被他深深防範。

莫非,他那個時候就是從她麵部表情觀察出來的她別有居心?

太可怕了!雲淮這個人太可怕了!以後得離他遠遠兒的才行,沒事兒千萬不能招惹,否則小命難保呀!

想到這,徐嘉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雲十三見狀,問她怎麼了。

徐嘉當然不敢說她覺得他們家主不是人,扯了扯嘴角,道:“我隻是疑惑,你怎麼會知道北麵有什麼?”

雲十三應道,“剛才情報送來的時候,附帶了一份沁水大長公主府的地圖,我順便記下的。”

徐嘉深吸口氣。

從拿到情報到現在才多久的時間,雲十三就把每個方位都給背熟了?

親傳弟子都這麼厲害,那些暗樁,得是多麼變態的存在啊?

徐嘉不得不問了一句,“十三,你們是不是無所不能的呀?”

“當然不是。”雲十三癟癟嘴。

徐嘉還以為他會說出什麼自己做不到的高難度事情來,結果卻聽他來了一句,“現在是國喪,師父能吃肉,我就不能。”

徐嘉:“……那你還真不是無所不能的哈。”

雲十三憋屈著小臉,“早上那條魚是師父自己釣的,吃了那麼久的素,我可饞可饞了,想吃肉,想吃肉♪肉……”

分明那麼厲害的人,言行舉止卻這麼可愛,徐嘉笑著揉揉他的腦袋,“乖啦,等國喪過後,我親自給你做,做一桌子肉,你想怎麼吃就怎麼吃,好不好?”

雲十三配合地吧唧了一下嘴。

有雲十三在,倆人很輕易就躲過府衛順利來到柴房。

弄暈守衛之後,徐嘉推開門。

徐恕被綁在柱子上,頭髮散亂,滿身酒氣,整個人迷迷糊糊。

聽到聲音,徐恕抬眼朝這邊看來,當看清楚來人是徐嘉,他愣了愣,好久才發出聲音,嘿嘿笑著,“嘉嘉,你來了?”

完全一副不知今夕是何夕此地是何地的模樣。

“哥。”

見到徐恕這副樣子,徐嘉心下一沉,動手要給他鬆綁。

雲十三提醒道:“周圍巡邏的府衛很多,徐姑娘要問什麼趕緊問,問完咱們得儘快離開,否則讓人發現就遭了。”

徐嘉準備給徐恕鬆綁的手頓了頓,望著他,“哥,你快告訴我,當時在朱朝街石板胡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國喪期間禁止飲酒,你為什麼會醉成這樣?”

她急於知道答案,可惜徐恕醉得太厲害,壓根就聽不進去,更別說回答她。

徐嘉急得來回踱步,又問雲十三,“怎麼辦?問不出來。”

雲十三從袖中掏出銀針包,取了一支銀針出來,“我倒是能用銀針暫時讓他保持清醒,不過你也知道,我隻擅長用毒,所以完事兒之後,他可能會昏睡上很長時間。”

徐嘉思忖片刻,“大長公主再生氣,總不會動手殺了鎮西侯府的世子,況且我哥醉成這樣,會昏睡也很正常,他們應該看不出什麼端倪來,就這麼著吧,十三,施針。”

雲十三走過去,掀開徐恕的衣服,在他身上紮了一針。

徐恕原本渙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