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宋二郎簡直要氣瘋了。
謝正也勸道:“小嫂嫂年輕,難免意氣用事,若是夫妻吵架有了隔閡,那還有緩和的餘地,你現在去哄哄她,總得讓舅媽的棺槨出了門再說。”
宋巍沒有回謝正的話,也沒再看溫婉,隻望向一旁呆若木雞的杠夫們,“瞧著刻漏,時辰一到便起靈,不可耽誤。”
領頭的杠夫反應過來,忙點頭應了聲是。
宋元寶到現在都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看看宋巍又看看溫婉,“爹,娘,你們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為什麼前兩日還好好的人,說和離就和離了,總得有個原因吧?
沒從二人口中得到答案,宋元寶心中很不是滋味,看向葉翎。
葉翎隻能搖頭,她也不知道是為什麼,這些日子忙著協助二伯娘理事,沒注意公婆是不是因為什麼吵架了,又是什麼時候吵的架。
宋元寶還想再問,就聽宋巍道:“一會兒你們小倆口去把進寶和柒寶帶上,要回鄉三年,別忘了奶娘。”
“爹……”宋元寶神色難看,和離這麼大的事兒,怎麼能如此草率!
溫婉不想多待,轉身便走。
“婉婉。”趙尋音追了出來。
“我已經收拾好東西。”溫婉道:“今後隻能投靠娘了。”
她一麵說,一麵朝著青藤居走。
趙尋音頻頻歎氣,“到底是為了什麼,你們小倆口要和離啊?直到現在,我都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
見溫婉腳步微頓,趙尋音趕上來,“婉婉,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沒有吵架。”溫婉的反應很淡,“具體原因,等去了長寧侯府我再跟娘細說,可現在,我必須馬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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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婉,你要三思啊!”趙尋音怎麼想都不妥,“不管什麼原因,總要顧及進寶和柒寶這倆孩子不是?趁著三郎他們還在外院,你回去改改口,他性子穩重,又是個會包容的,想來不會跟你計較。”
溫婉握著銅環準備推院門的手停了停,眼簾垂下,這世間要是有那麼多的兩全其美,又何來生離死別?宋家兩台喪事,不就是最好的證明麼?
相公身上的黴運不除,她所期盼的幸福美滿就永遠都不會到來。
沒再猶豫,溫婉推開院門走了進去。
因著老太太出殯,這個時候下人們都在外院,內院裡空寂寂的。
溫婉收拾了幾套衣裳和頭麵,多餘的沒拿,想著去了娘那兒,總不會短了她的吃穿。
趙尋音見溫婉進屋拿起包袱要走,心知女兒不是賭氣,而是動了真格,她臉色僵了僵。
溫婉走下石階,“娘不是要聽原因嗎?先回家,我再一五一十地告訴你。”
趙尋音想帶她去前院改口,給宋巍賠個不是,把先前那些話收回來,可當對上溫婉決絕的目光,她忽然開不了口,隻剩一陣陣無可奈何的歎息。
溫婉剛跨出院門,就撞上喘著粗氣跑來的雲彩和玲瓏。
“夫人。”玲瓏紅著眼眶,“您是不是真的要跟老爺和離?”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我沒想收回,他也沒想攔著,很明顯,這是一場你情我願的和離。”溫婉聲音極淡。
雲彩抹著淚,“奴婢自入府就伺候夫人,您若真要走,把我也帶走好了,夫人去哪,奴婢便跟著去哪。”
玲瓏也道:“奴婢願意追隨夫人。”
“我娘家有的是使喚丫鬟。”溫婉並不打算留下二人,“你們倆跟著去寧州吧,好好照顧少爺和小姐。”
雲彩還是哭,“夫人既然那麼放不下,為何非要跟老爺和離?難不成真像二老爺說的那樣……”
話還沒說完,就被玲瓏橫了一眼,她馬上反應過來,小臉僵了僵,“奴婢,奴婢不是那個意思。”
先前宋二郎在靈堂上罵溫婉落井下石,嫌棄宋巍因為守孝丟了官職要回鄉下,所以提前找好了下家。
溫婉紅唇微翹,卻是什麼都沒說。
她這個反應,看得雲彩心頭一凜。
過了會兒,溫婉才歎口氣,“到底是我跟前的大丫頭,又都到了年紀,再去寧州三年,就拖成老姑娘了,想留便留下,不過大概用不了多久,我就得給你們安排親事了。”
雲彩和玲瓏對視一眼,並沒有從對方麵上看到喜色。
若是換了往常,二人就算不是欣喜若狂,也該是滿心羞澀,可現在,隻覺得無比惶恐。
可不管怎麼說,隻要能留在夫人身邊就是好的。
於是二人齊齊福了一禮,“多謝夫人。”
“和離書我已經寫好。”溫婉說著,從包袱裡把和離書拿出來,“玲瓏你跑一趟前院,讓老爺簽字畫押,之後送到長寧侯府來。”頓了頓,又囑咐二人,“從今往後,我不再是宋家兒媳,你們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