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一旦她對外求助,就會再多死幾個孩子。
成王顯然是不怕她告狀的,但溫婉怕,她怕因為自己的一時失誤,手上沾滿血腥。
成王答應過,隻要她為趙朔改命,他就會停手不再殺人。
……
為了不讓趙尋音看出端倪,晚飯時溫婉儘量地跟陸晏禮說著話,飯後就喊著累,說白天在成王府逛了一天園子,腳疼,先回房休息。
趙尋音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溫婉正準備出去的步子一頓,“娘,怎麼了?”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瞞著我?”趙尋音一臉正色地問。
“沒有啊!”溫婉故作輕鬆,“不都跟您說了嗎?就最近那個案子,查到現在也沒個頭緒,我心裡亂得很。”
趙尋音說:“我手上還有幾個人,你若是用得到,便調去用,不要老想著怕麻煩我,我是你娘,不幫你幫誰?”
溫婉腹誹,她娘的人確實厲害,可跟成王那一批還是沒法兒比,也不知成王到底是哪兒找來的那麼多高手。
笑了笑,溫婉道:“放心吧,有事兒我肯定第一時間找娘。”
之後,她便回了西廂房。
隔天,溫婉一早就出門,她特地帶上了徐嘉寄來的那瓶藥。
到王府的時候,直接去書房見成王。
昨天的選妃宴,以趙朔發病而告終,成王妃得知消息時,直接找個由頭讓姑娘們散了,然後就去漪瀾院照顧兒子,並沒有明確選中了誰。
當下,成王半靠在臨窗的太師椅上,眼下有些烏青,顯然是沒睡好。
昨天夜裡,趙朔被噩夢驚到又發了一次病,成王覺得都是那個姓溫的惹出來的禍,要把人趕走,偏偏朔兒不準,死活要把人留下。
他發了一個晚上的火,基本沒怎麼睡。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網⑥友⑥整⑥理⑥上⑥傳⑥
聽到腳步聲,成王連頭都沒回,“來了?”
“我想好了。”溫婉看著他有些垮塌的脊背,“你把鐲子給我,我先看看世子的命數。”
成王站起身,走到多寶閣上把那個彩漆匣子取下來。
上一次溫婉沒來得及細看,今日才瞧清楚,竟然用了五十四柱魯班鎖,還好她昨天沒偷,否則打不開也徒勞。
鐲子取出,成王遞給她。
溫婉接過,擱在桌上,從袖中把自己帶來的琉璃藥瓶拿出來,倒出兩滴藥液抹在太陽穴處。
成王見狀,蹙著眉頭,“你做什麼?”
溫婉坦然道:“早說了這鐲子對我有反作用,我備了藥,鎮痛而已。”
成王看她不像撒謊的樣子,料她也耍不出什麼花樣來,重新走到臨窗的太師椅邊,把椅子轉過來,落座之後雙目緊緊盯在她身上。
溫婉抹了藥,拿過鐲子,緩緩往自己手腕上套,她在等著印象中那種很多畫麵一齊湧入腦海像是要把她腦袋撐破的疼痛感襲來,然而這一次,她不僅什麼都沒看到,而且也沒有料想中的疼痛。
一切都很平靜。
成王見她麵色有異,忙問,“是不是看到了?”
溫婉忽然痛呼一聲,然後抱住腦袋,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沒多會兒便軟倒趴在桌上。
成王駭了一跳,騰地從太師椅上站起來,正準備讓人去找府醫,就聽到桌上的溫婉嚶嚀一聲,似乎有了轉醒的跡象。
成王俯身,蹙眉看了看她。
溫婉還在頭疼地撐著腦袋,小臉皺成一團。
成王眯了眯眼,“你不是帶了藥,還這麼疼?”
溫婉垂下眸子,“若非帶了藥,我此時隻怕已經命喪黃泉了。”
對於雲氏這隻鐲子,成王也是聽說戴上它能預知,然而雲氏多少位家主夫人戴上去都沒反應,當時從虛雲大師嘴裡撬出來永安郡主能驅動它,他還小小地震驚了一把,沒想到今日得見,竟然是這樣的。
在旁邊坐下來,成王凝視著溫婉,“你究竟看到了什麼?”
“看到世子不久後便會殞命。”
成王一把捏住座椅扶手,周身冷氣嗖嗖嗖的。
溫婉無視他的反應,自顧自地說:“世子自己看到藥引子,逼問煎藥的下人得知真相,當即發病,倒下去便再也沒能起來。”
成王聽著,臉色愈發陰寒,“還有呢?”
“就這麼多。”說多了容易暴露。
“怎麼改?”
溫婉心說,最直接有效的法子,自然是把世子送去寺廟,寺廟清靜,不會有什麼煩心事,隻要他靜得下來,沒人前去打擾,便不容易發病,興許還能多活幾年。
可她深知,成王這個變態一提到“寺廟”二字就要發瘋。
“我昨天讓王爺找的人找到沒有?”
“什麼人?”
“替世子出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