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深的廚藝, 不知道從哪兒鍛煉的,煮出來的東西好吃的蕭畫幾乎咬掉舌頭。
他的細心與生俱來,煮碗麵都記得蕭畫減肥,知道自己如果加了油, 這隻肥仔企鵝妹估計就要皺眉下咽——她會不好意思拒絕吃麵, 又因為吃的多產生負罪感。
夏深煮麵的時候, 直接幫她避免了這一點。
小小的一碗麵,湯汁濃鬱香甜,雞蛋金黃璀璨, 比蕭畫自己上回煮的那個白水麵, 高出了不止十個檔次。
夏深做飯很是熟練, 兩三下就端了出來。
蕭畫坐在桌子上, 眼巴巴的望著廚房,望了半天, 把人盤出來。
她捧著碗,動手吃之前,拿了另一雙筷子過來。
“學長,你要吃嗎?”
“我不餓。”
夏深坐在桌子對麵, 順手拿了一本書。
蕭畫說:“不餓也吃一點嘛,我一個人吃,會長胖的。”
夏深看著書——書上寫什麼完全沒看進去。
蕭畫在班裏麵的存在感很弱, 並且她這些年還學會把自己的存在感越降越低, 使自己越來越弱。
結果現在坐在夏深前麵, 這存在感卻是高的不行。
他拿著一本電飯煲使用說明書, 聚精會神的看了半天。
好在客廳燈光暗,他就算拿著一本說明書蕭畫也沒發現。
夏深這碗麵做的相當好吃,蕭畫咕嚕咕嚕把湯也喝了個幹淨,頓時悲從心中來:我完了,我還在減肥呢。
夏深盯著她吃完了飯,欣慰的鬆了口氣。
蕭畫:“學長?”
夏深:“嗯。”
蕭畫猶豫了下,問道:“你是學法律的吧?”
夏深:“是。”
蕭畫嘿嘿一笑,很是嬌憨:“我虛心求教,如果一個人偷了超過五千塊的東西,法律上判刑嗎?”
夏深道:“判。”
他聲音不急不緩,一字一句娓娓道來,給蕭畫來了一場法律知識科普。
他說完,問道:“明白了嗎?”
蕭畫點點頭:“明白了!謝謝學長!”
夏深又露出了那個欣慰的表情,他很慎重的用手在她的腦袋裏按了兩下,以示鼓勵。
拍完了蕭畫的腦袋,放下說明書,往房間走去。
蕭畫覺得:她的室友學長很不對勁,很古怪,很有問題!
特別是兩天之後,她發現夏深在樓下喂小野貓時,盯著小貓吃飯的眼神,和盯著她吃飯的眼神……很神似啊!
連最後那個摸摸頭的動作都很熟悉啊!……這可怕的既視感!
蕭畫暗中觀察了夏深幾天,發現他這位室友學長很受小貓小狗的歡迎,下樓到個垃圾,蹭著他長腿的小奶貓能有三四隻,喵嗚喵嗚的撒嬌,不讓他上樓。
夏深喂貓兒的時候,也是張撲克臉,怪嚴肅的。
蕭畫自帶室友崇拜濾鏡,認為夏深幾乎什麼都能做,洗衣做飯簡直十項全能了。
她越和夏深住的久,就越覺得夏深厲害,到了最後,蕭畫看他的眼神都不靈不靈的亮。
禮拜一到教室的時候,她還沉浸在夏深的全能魅力中。
結果一進教室,裏麵鬧哄哄的,分成了兩撥人。
蕭畫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緩緩地變成了詫異。
這兩撥人分明是在勸架,而人群的中心,正是楚安靜和那天嘲諷她的雙眼皮女。
祁童喊道:“你倆別打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蕭畫心裏一驚,心道:幹嘛了?
她總不會自作多情的想道:這是為我打起來了嗎?
事實證明,當然不是。
蕭畫走近了一些,聽到了二人的罵架。
雙眼皮女名叫王倩,她今天的雙眼皮似乎消腫了些,因此戰鬥力很高,眼睛瞪得賊大,罵起人來什麼髒話都往外蹦。
通過零星的一點吵架內容,蕭畫提煉出了重點。
她提煉出重點的同時,連忙把楚安靜拉開。
平時最要風度的一個小姑娘,此時衣衫不整,頭發亂糟糟的。
蕭畫連忙哄道:“不要哭不要哭,好了好了!”
楚安靜回頭一看是蕭畫,哭的更厲害,原本撐著的那點兒尊嚴,崩然倒塌。
她嚎啕大哭。
王倩站在前麵,整理了衣服,罵道:“操.你媽,賤人,是你男朋友睡的我,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自己去問他啊!”
蕭畫心道:睡男朋友,睡來睡去的事情,總是很糟心的。
王倩:“每天跟這個死胖子在我眼前晃——”
“王倩。”蕭畫打斷她:“我本來不打算這個時候說,但是你說話做事不過腦子,你的父母沒叫你教養兩個字怎麼寫的嗎?”
王倩愣了下,顯然是沒想到看起來挺軟的蕭畫能說出這種話。
蕭畫一早上的好心情都叫這個女人敗壞光了。
她心裏鬱悶。
王倩說:“你現在是在教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