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九公子麼?

為什麼把我們和九公子相提並論?

坊但不管怎樣,聽到九公子的名字,證明我誤打誤撞找的方向還是對了。

周若水聽了紫罌粟的話,淡淡瞥了我們一眼,那神色,倒似在告訴我們,她對跪在她跟前一堆人根本就不屑一顧,甚至連多看一眼似是在施舍。

懶懶地,她將一枚小小的茶點塞入檀唇之中,輕蔑笑道:“這些叫不錯?”

仂紫罌粟見周若水不滿意,微微蹙眉,側頭問在一旁侍奉的小蚊:“沒有更好的了麼?”

小蚊睜大眼睛,顯然有些委屈,卻不敢形諸於色,隻是低低答道:“聖女,這些已經算是好的了。”

悄悄往身畔的少年看時,的確都算得上是美男子了,或溫文爾雅,或風流俊俏,或美豔如女子,在天青色的長袍映襯下,更形飄逸過人,隻是顯然都是臨時給抓來的,縱然是南詔當地的信徒,在不明聖女之意的情況下,多少總有些不安,不是麵色蒼白,就是神情忐忑,連林秋瀟都故意地在眉宇間露出一抹驚惶。

也不知是我相形之下太過冷靜了,那個小蚊居然跑到我跟前來,捉了我的手臂,炫功般道:“聖女看,這少年漂不漂亮?可以算是絕品美男了吧?”

“嗯,是不錯。”聖女不過多瞟了我一眼,敷衍般說了一句,轉頭去看周若水的神色,見她不為所動,頓有失望之色。

倒是那個周若印,一雙狹長卻有神的眼睛,不斷在我臉上逡巡,讓我如被毛毛蟲在脖頸間爬過那麼不自在。

因為周若水神色越來越冷淡,紫罌粟也微露不耐煩之色,揚了揚手。

小蚊立刻拍拍我肩,說道:“下去吧下去吧!”

雜錯著退下時,我聽到那隻小蚊子用蚊子一樣的聲音在說:“牛什麼牛,以為自己還是國舅家的大小姐啊?”

顯然對周若水眼高於頂的自負模樣氣到了。

於是,我們一群人,又被魚貫引出。

剛出大殿,便聽得大部分人鬆一口氣的氣息。

看來,不管是來自南詔本地的,還是來自中原的,全都不願莫名其妙就給拉去為那什麼周大小姐暖床了。

眼看夜色已深,不管周若水是不是沒挑中我們這些人,都不太可能趕我們出玄水宮了。隻要在宮中,查探起動靜來都要方便許多。

正準備打個眼色給林秋瀟時,一旁的水閣忽然竄出道人影,飛快晃向我們方才離去的大殿之中。

我觸目之下,心跳已漏了一拍。

那人身形頎長,烏發飄然,袍袖翩飛,綾紗燈籠下,容貌雖是看不真切,但我隻遠遠一眼,就幾乎想脫口喚出他的名字。

沁,柳沁!

是他麼?是他麼?

“咦,快走啊?”恍惚背後有人推了我一把,接著是林秋瀟抓了我的手,向前一拉。

我恍然大悟,才覺出自己竟然頓在當地,沒隨著眾人向前邁步,一時成了眾人的焦點了。

見眾人都望著我,我隻能尷尬地咳了一聲,低了頭道:“剛才那男子,不是個美男子麼?周大小姐見了一定歡喜得緊。”

自己說完,居然感覺出有幾分醋意。

好在此時的醋意已經引不起別人的注意了,他們頂多鄙薄我,鄙薄我明明是被抓來的,居然會為沒給周大小姐選上而吃醋!

一旁領隊的侍女已在嗤笑起來:“那位公子爺是聖女的入幕之賓,就是周大小姐十年找不到喜歡的,聖女也不會將他拱手相讓。”

這一下,我不是頓下`身來了,直接在平地上絆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

如果不是林秋瀟抓緊了我的手,隻怕我真的摔著了。

那人……應該不是柳沁吧?

抬眼想從林秋瀟的神情裏得到否認的回答,誰知他也正一臉迷惘地望著我。

顯然,他也看出了那人很像柳沁,不明白柳沁怎麼成了那個聖女的入幕之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