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裏似給人撓了一下,火辣辣的,不知是痛還是燒,煮沸了般翻滾著,隻是不斷地想著:“他在說的是誰?是誰?是我麼?是我麼?”

若是以往,我必定早他指的是我了。

可是,六殿下的那麼多傳聞,加上我的親眼所見,我又不由猶豫,若是……若是他指的是旁的人,比如,什麼年輕漂亮的大臣或有權有勢的公子哥兒之類,我豈不是丟盡了臉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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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收文了,不過也不確定哪天結局,基本是寫到哪算哪呢。

但某皎已經感覺到,結局在招手啊招手!

影兒,小心!文 / 寂月皎皎 紅|袖|言|情|小|說

柳沁將手中之物看了又看,漸漸又握住,握得緊緊的,輕聲歎息,已極是憂傷了:“不會真出事吧?這傻小子,一點沒長大麼?這麼不會照顧自己……蝶雙飛,蝶雙飛,若隻剩了我一個,我與誰結發同心去?……影兒,若不爭氣些,我也不想見你了……”

最後一聲影兒叫出,我再無疑問,頓時神魂俱蕩,連手足都失了力般,直要往下墜去,忙發力握住榆樹枝時,眼眶已是滾熱。

而他手中之物,我也立時猜出,必定是他的那隻結發蝴蝶了。

那個他執拗地編了第三次的結發蝴蝶,一次比一次更多的情絲綿延,在這三年來的每一個深夜,多少次如火球般燙著我的心!

坊柳沁似聽到了動靜,頓時一斂戚色,冰晶般的眸子陰冷掃了過來,沉聲喝道:“誰?滾下來!”

我還沒想好要不要很沒麵子地就這麼聽話地“滾”下去,便聽身後風聲傳來,一道黑影,一柄彎刀,挾了濃濃的殺氣,直撲柳沁。

柳沁麵沉如鐵,唇角擒了一抹譏諷,雪柳劍飛快躍出,毒蛇般飛揚而起,對向敵人。

仂那人蒙了麵,看不出容貌來,但瞧他的武功,雖是高強,卻也絕對比不上柳沁,甚至比我都有所不如,憑什麼前來監視甚至刺殺柳沁?

我正疑惑之際,隻聽那人低吼一聲,兩眼忽然光彩大盛,如同兩團火灼灼燃起一般,泛著猙獰的赤紅色,同時手中出刀的速度和力量,比方才何止強了十倍!

柳沁也有駭然之色,一邊躍出對敵,一邊已叫道:“你是什麼人?你同夥對你下了要你命的蠱,你不知道麼?”

這人中了蠱?

而且,多半是中了某種可以一時激發人體所有潛能的蠱蟲!

我正要跳下去幫柳沁時,忽然又想起,這人既已中蠱,柳沁自然喚不醒他,為何又這般大聲說出來?莫非,他是說給我聽的?

他剛才發現的人,應該是我,但跳出來的,卻是心懷叵測的殺手;我這邊遲遲沒有動靜,他便猜出,我是友非敵。

甚至,他可能猜到了,是我藏在榆樹上?

那麼,他是在告訴我,此人有同夥,在暗中操縱著這殺手麼?

我凝起神來,屏息靜聽。

刀劍交錯以及叱喝聲中,果然聽到了很輕微的呼吸,隱約從另一株榆樹上傳出。

我更不遲疑,揚起流魄劍,帶出一道如月光乍亮的清影,襲向那一處人影。

“影兒……”

分明聽到了柳沁,那麼喜悅地呼喚了一聲,如果不是大敵當前,我必定回過去一記大白眼了。

榆樹枝葉中,坐了一個極矮小的黑影,我的劍鋒劃過,帶出一道清淡黑影時,已勉強看出此人容貌,讓我心下暗驚。

天下竟有這等可怖之人麼?

那人麵容焦黑,肌肉枯幹,一雙眼睛,泛著苔蘚般暗青的微光,死氣沉沉地盯住我,忽然一揚手,一道微淡的暗影飛快襲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