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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別叫喚了,讓旁人聽去了不好。說不定人家就等著看咱們鬧起來呢。不就素的嘛,湛清碧綠的,挺好,我來的時候二嫂還叮囑我要多吃素,去去油水,這菜挺好。都坐下來坐下來。”

雲惠拿起了筷子,不由在心中苦笑,這才真是手裏頭捧著窩窩頭,菜裏沒有一滴油。

“小主。”春棠心細,知曉這定是禦膳房故意的,可那邊沒那麽大膽子,奴才都是看主子眼神行事,難不成得罪哪個宮裏主子了?

雲惠似是猜到了□□分,沒好氣道:“還能有誰有這麽大手筆?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沒美貌二沒才,能得罪誰?”

春棠一驚,“您是說……萬歲爺?”

不就踩了一下腳嘛,至於這麽小心眼記仇?

這菜雲惠是能吃得,可那些奴才們都跟著自己在府裏好吃好喝吃慣了,也跟著自己吃這個?雲惠放下了食箸,想了想,擦了擦嘴,對春棠笑道:“你去一趟內務府,去找哥哥,把這事跟哥哥細細說來。其他的哥哥自有分寸。”

第三章 鬥智

從延禧宮到內務府,也不是段短的距離,可這一趟是去找二老爺的。有了家裏人撐腰,春棠似乎有底氣了些。

一路上春棠隻顧低著頭,往前走著,偶爾瞧瞧身邊路過的宮女,也大都行色匆匆。在宮裏辦事,沒有幾個不是腳下生風,碎步快走的。不然誤了主子的事,弄不好可就是要掉腦袋的。

春棠走了好久,才走到內務府。新進宮不少妃嬪,這會子內務府自然要較前些日子要忙碌許多。剛進門,春棠便瞧見一個小太監低著頭,端著一個托盤小心翼翼地走了,上頭整整齊齊地碼著好多木牌牌,似乎寫著名字。

春棠瞥了一眼,瞧見一個淑妃,一個定嬪。春棠沒進宮前就聽二夫人提起過,在宮裏皇上若是想要寵幸哪位娘娘,就翻她的牌子,方才那個小太監端出去的就是綠頭牌。皇上什麽時候會翻咱們姑娘的牌子呢?

雖說想起今兒個中午的事,春棠也覺得有些泄氣,可心裏還是有幾分期待。也許哪天,咱們姑娘也做了娘娘呢?

老遠就瞧見二老爺明珠坐在桌案前,與一個文官模樣的大人商議著什麽。春棠遠遠地站著,曉得冒冒失失來見老爺並不合規矩。還得找個別的名目來。

門口又走過去一個小太監,春棠靈機一動,忙攔住了他,“這位公公,請留步。”

小公公一楞,見是個從未見過的小宮女,碧色宮裝,旗頭上別了一朵碧玉珠花,雖說清雅素淡,可也能看出這一身不是差料子。一看就知道不是粗使宮女,可一時也吃不準是哪位主子宮裏的,好端端的怎麽會跑到內務府來?

便也悄悄地走到門外,對春棠道:“這位姐姐有什麽吩咐?”

春棠拉了拉小公公的手腕,卻悄悄從袖口拿出一錠小銀錁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到小公公袖子裏,瞧了瞧四下裏的人都在忙著手頭的事,無人註意到自己,這才放心地對小公公道:“我家小主有事要找納蘭大人。”

小公公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隻覺得袖口沈甸甸的,足有二兩重吧。自己不是內務府的,隻是翊坤宮偏殿裏負責些雜事的,沒有什麽油水,甚少招人待見。頭一回見著這麽大方的主兒,頓時沒了脾氣。

朝裏頭看了一眼,在心裏掂量了這個事情能不能引薦,到底收人錢財幫人辦事,也不過是傳個話兒,有什麽不能辦的?小公公壯著膽子,問春棠道:“姐姐是哪個宮裏的?找納蘭大人做什麽?”

“奴婢是延禧宮的,小主覺得屋裏的櫃子不夠,想向內務府討個櫃子去。”

原來是這個事。小公公一聽,便點了點頭,多跑了幾步路走到了明珠跟前。

明珠正為各宮的雜事愁著,眼見一個臉生的小太監跑到自個兒跟前,曉得定是新來的不知道哪樣東西該往哪個宮殿送,更不曉得該問哪個師傅,便隻得來問自己了。有些不耐煩道:“哪個宮的?”

小公公低著頭,暗自朝門口張望了望,“奴才瞧見門外有位延禧宮的宮女,說是她們小主想向內務府討一張櫃子。”

延禧宮?不就是九兒住的地方?

明珠蹙了蹙眉,繼續翻著手中的名冊,不動聲色地對小太監道:“知道了,你出去吧。”

“喳。”

待小太監走後,明珠方放下手中的書卷,出了門口,見春棠站在那裏,明白定是她那妹子又惹出了什麽事端來。

“說吧,為著什麽事大費周章的來找我?不曉得這裏人多眼雜,叫人瞧見了不好?”

春棠低著頭,將方才傳膳時的事一五一十地跟明珠都說了一通。

明珠聽罷,微微有些詫異,“有這等事?”

春棠點了點頭。

明珠在心下思忖著,原本自己就覺著憑借九兒那個體型、那個姿色,便是皇上想捧納蘭家上天,也不至於收了妹妹進後宮。原來是為著這個。看來皇上還是對上回在索相爺家踩他腳的事情惦記上了,存心把九兒留了牌子,來日方長。

這也真是個頭疼的事。皇上有意要為難九兒,還不是明麵上,不打不罰的,暗地裏使陰招。真不愧是八歲登基的千古一帝,年紀輕輕便如此城府,堪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