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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舍裏氏心中有些失落,“你說皇上到底還來不來了?”

福嬤嬤年紀長,跟著皇後的額娘瓜爾佳氏早年在內帷也見多了各房之間的妻妾爭鬥。娘娘是嫡女,年紀又還小,對這些還不大看通透。

“來不來的,得看萬歲爺的意^_^

因為身子肥胖的緣故,這位原主常常用了晚膳就躺在床上。床頭暗格抽屜裏還放著一些話本,詞話、雜劇本,原主便躺著邊看邊吃。

雲惠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若有所思。

夏蓮邊替雲惠換衣裳,便嘆了口氣半是氣憤半心疼地道:“姑娘在家中幾時受過這樣的罪?這才什麽時辰,等到了亥時,連個夜宵都沒有。若是叫二老爺、二福晉瞧見了,可真是要心疼死了。”

四月天的晚春夜,還不是十分和暖。春棠拿著一件中衣,走過來給雲惠披上,一邊替雲惠散了頭發,攏到肩後,一邊嗔怪著對夏蓮道:“我知曉你心疼,也知曉你從小就被福晉與了小主、一處長大情分深些。可心疼歸心疼,有些話現在到了宮裏我就更要說了。”

春棠拿起一個數字,給雲惠細細地梳著如黑緞子般的長發,對雲惠勸道:“小主,你也該在吃上麵節製些了。這到了宮裏,咱們就等於同宮外的日子離了別。不論小主現在是個什麽心思、對萬歲爺是什麽心思。可小主已然是答應,就得做答應該做的事。

宮裏的女人哪個不爭盛寵?就算沒有盛寵,也得求個庇佑不是?您看禦膳房那幫奴才,跟咱們又沒有仇,哪個不是看主子眼色行事?您為了自個兒也該爭口氣,瘦下來,就瘦一些,成個尋常人家富貴豐腴體態便好。我聽嬤嬤說,太胖的身子,對您以後生皇子也沒有好處呢。還是瘦些好。再說了,小主若是將來好了,不光納蘭大人,納蘭公子也能跟著一起沾光。”

雲惠想起侄兒容若那個小小年紀便精通六藝、能文能武的翩翩少年郎。

夏蓮不以為意,對春棠道:“你勸小主少吃些這話我贊同,可為著皇上瘦我不贊同。小主若是真想瘦,就得為自己個兒。這世上沒有誰是為旁人而活的,便是納蘭大人來的時候也說了,不指望小主明爭暗鬥光耀門楣,隻盼小主在宮中身體康健、平安一世。”

雲惠反過身來,一左一右握住了春棠和夏蓮的手,仰臉望著她們笑道:“我能有你們兩個真心待我的貼心人,在這深宮之中也算無憾了。其實不用春棠說,我也曉得的。我的榮辱也決定著你們在宮裏的地位。我不得寵,那些奴才也多半會擠兌你們。既然來了,我便會好好在這宮裏生存,夏蓮說的也對,不為旁的,隻為一世康平,就算幫不得家中什麽忙,不給家裏添亂子也是好的。”

說到這裏,雲惠隻覺心中一股暖意,前生看多了宮鬥劇,總見各種父親送女兒入宮為家族爭榮寵、為自己的官位前途爭個你死我活,到了竹籃打水一場空,弄不好還牽連了家裏。而明珠一家真是待自己甚好,來的時候,覺羅氏同自己講了許多宮闈生存的道理。不要她爭名奪利,隻望小姑能保護好自己,莫要卷入旁人的爭鬥中。做個明哲保身之人。

這才是一家人應該有的心思,是把自己當做親妹子,而不是利用來往上踩的工具。

“春棠方才說的盛寵我也明白。來都來了,既來之則安之。他現在待我有成見,我是改變不了的。可既然選我進宮,太皇太後也必得是看著納蘭家的麵子。皇上頂多也就是暗地裏讓我不大痛快,不會做太出格的懲罰。你看昔日裏容若和蘭珍表妹鬧別扭,容若也還使過性子趁蘭珍在亭子中睡著在她臉色畫小花貓呢。”

雲惠在心中想著,這個皇上,現下倒真不至於跟自己死磕。無非也就是小小報複一下自己,解一下恨。皇上還年幼,眼下鰲拜中堂在朝中勢力最大,他娶了赫舍裏為後,為的是拉攏索尼一家;納了淑妃,是為了拉攏遏必隆一家;而無論索尼也好,遏必隆也罷,他們都是老臣,都是四大輔政大臣。

日後皇帝親政,鰲拜一除,便會想著培養真正屬於自己的左膀右臂。到時候哥哥明珠這樣年輕的臣子,家族勢力又不是太龐大,最適合做這樣的人。自己那個侄兒納蘭性德,歷史上死得很早,現在自己在了,就算看在這個歷史人物鐘漢良曾經演過的份上,也得試試看能不能讓他活得長些。那是多麽有才情的一個孩子。

雲惠沒有直接歇下,而是讓春棠拿來紙筆,細細地思忖了,寫下了長達三頁的減肥計劃書。夏蓮說的也對,不為男人,就為自個兒。女人隻有自個兒好了,才會不會吹灰之力讓男人主動過來,算計得來的恩寵不長久。至於小康熙,自己暫時倒真沒想著去爭什麽寵,不去招惹他便是,順其自然。

第六回賞與罰

不爭不搶,不哭不鬧,對外就宣稱近日脾胃不適,不宜和姐妹們串門用膳。私底下領著延禧宮的奴才們每日清晨圍著延禧宮繞圈圈跑步。作為一個那拉氏嫡親族人,祖父是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