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方便。朕時常在想,惠貴人賢良淑慎,聰慧明德,若是能一並帶著太子,讓他們兄弟二人一道長大,也是一件好事。”
索額圖驚呼,“皇上,此事萬萬不可啊!”
“怎麽不可?你若是嫌惠貴人位分低,朕給她個相應的位分便是。納蘭也是大姓,惠貴人的祖父阿濟格也是葉赫部的首領,往前論一論,與朕的愛新覺羅還沾親帶故。朕登基以來,後宮並未大封過,除了淑妃也就是昭貴妃,以及後來進宮的佟妃,後宮裏的女人也該晉晉位分了。”說著玄燁瞥了一眼陳廷敬,“你一直不說話,你來說說吧。”
陳廷敬一向不占任何一方,想了想嗎,走上前來,對玄燁道:“臣以為,後宮不可一日無主。早些立皇後才是,皇上想給納蘭氏晉升位分也是應當,納蘭氏為皇家生了皇長子勞苦功高,理應冊封為嬪。”
陳廷敬幾句話,倒把他想把惠兒位分晉升高一些的想法給阻攔了。
打發走了這幾個人,玄燁想去延禧宮看一看,問問惠兒的意見。
他太想那一家人了,隻有和惠兒在一起的時候,才有一家人的感覺。有兒有女,有惠兒。玄燁讓李德全擺駕延禧宮,結果一進門,就見胤褆委委屈屈地撞了他,道:“皇阿瑪,姐姐搶我的小虎,還掐我屁股。”
第70章 孫子兵法與喜羊羊
胤褆雖然比果兒歲數小,可也不知因為是男孩兒、還是像他的緣故,個子倒長得不小,比同歲的孩子都要略高些。看上去更像果兒的哥哥。不知怎的,正和果兒在院子裏追逐鬧著,走路剛利索,還不能跑得自如,很顯然,輕而易舉地就被姐姐給抓到了手中,而遭了一頓扭掐。
這麽一撞,擡頭就看到了自己的皇阿瑪,頓時像看見了救命稻草一般,撲過去抱著玄燁的大腿。“皇阿瑪。”就要撒嬌起來。
玄燁一進延禧宮大門,就看到這麽一個場景,頓時忍俊不禁,彎下腰來,把胤褆抱起,“你是不是沒聽額娘和姐姐的話了?”
小胤褆委屈地抽搭抽搭鼻子,擺擺胖乎乎的小手,“沒有,胤褆沒有不聽額娘的話。”說話間,一個小小的身影在花叢後一閃,悄悄地露出一個小腦袋。
玄燁微微皺眉,故意嗔道:“別躲了,朕都看到你了。”
隻見那個小腦袋怯生生地動了動,慢慢地從花叢後走了出來,繼而換成了一副大模大樣、趾高氣昂的樣子,甜兮兮地沖著他喚了一聲:“皇阿瑪。”
本來還想借著這個,說她兩句的玄燁,一間閨女這笑臉,不由心都化了,哪裏還記得要替兒子討回公道,頓時放下了懷中的胤褆,就要伸手來抱果兒。哪知懷中的胤褆看出了皇阿瑪要向姐姐投降了,連忙死死勾住玄燁,“胤褆不要下來,要皇阿瑪抱抱!”
院裏幾個人都被這話逗樂了。
李德全笑道:“大阿哥跟咱萬歲爺最親了。”
聽到外麵有動靜,雲惠從屋裏走了出來,玄燁懷裏的胤褆一聽見額娘的聲音,頓時開始掙紮著要下來,朝自己的額娘長開了手臂,“要額娘抱!”
玄燁半是無奈地搖搖頭,把胤褆放了下來。“剛剛還誇跟朕親呢,這會子又要你了。這小子真是有奶就是娘,朕還是跟閨女親,是不是啊果兒?”
雲惠今兒穿了一件淡黃玉簪花紋宮裝,沒戴旗頭,隻梳了個簡單的把子,後頭插了一支瓔珞五瓣梅花墨玉簪子,顯得素雅清秀。腕上戴了一個玉鐲,陽光打下來,照在雪白的胳膊上,凝脂一般。
做了額娘之後,少了一些原先的靈秀,多了一份韻味兒。玄燁不由看出了神。
被他這麽一看,雲惠的臉上也不知是被太陽照的,還是怎麽的,微微泛起了紅暈。“萬歲爺吉祥,給萬歲爺請安。”
玄燁也沒說話,隻是把懷中的小果兒又抱了抱,一雙眼睛在雲惠泛著紅暈的芙蓉麵上凝視著,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
她似被看惱了似的,輕哼一聲,扭過頭,“不進來坐坐?非要站在院子裏?那我這剛泡好準備喝的牛乳茶可就自個兒一人獨享了。”
玄燁聞言,不由笑道:“朕說怎麽剛到院子裏,就聞到了一陣說不出來的奶香味兒。原來是你在泡茶,泡的是什麽茶?”
雲惠抿了抿嘴,也不多說,“你進來看看便是。”說著,便抱著胤褆自顧自走了進去。玄燁笑著跟上,拉了拉她的袖子,“哎,發現你老是不想搭理朕,還和以前一樣。”
被他這麽一拉,雲惠嗔怪著回頭,杏眼掃了他一眼,戲謔著笑道:“皇上不也是一樣,臣妾越不搭理,你越願意搭理。”
“隻有你敢。”
雲惠細細地想著這四個字,覺得好像也有些道理,好像也沒道理。不是她敢,而是隻有在他麵前,她才敢肆無忌憚地做著她想做的事情,說著她想說的話。一切都那麽自然而然。
她總是嫌棄他笨,“你怎麽這麽笨,應該出這張牌!”、“你才胖!這項圈是臣妾小時候就戴著的,那時候我才不胖!”、“不許說我醜。”
他總是那麽地惹她生氣,讓她幹氣人。可她似乎從一開始就不願意去搭理他的這種無理取鬧,踩了他的腳、帶著他壓倒了秋千、喝醉了打了他一拳……有時候他對她無奈了,沒法子了,就十分無可奈何地道:“你真真是朕命裏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