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段(1 / 3)

樣多。老人換上客房備有的浴衣式的睡衣,沒有女客的,他隻好抱著穿內衣的女人。當江口把手繞到女人脖子後麵,溫柔地撫摩著她的背部,正是銷魂時,女人驀地坐起身子說:“穿著它我睡不著。”說罷把身上的穿著全部脫光,扔在鏡子前的椅子上。老人有點吃驚,心想:她這是與白人共寢時的習慣吧。然而,這女人卻格外溫順。江口鬆開女人,說:“還沒有吧?……”

“狡猾,江口先生,滑頭。”女人說了兩遍,但還是很溫順。酒性發作,老人很快就入睡。第二天早晨,女人的動靜,把江口吵醒了。女人麵對鏡子整了整頭發。

“你醒得真早啊!”

“因為有孩子。”

“孩子?……”

“是的,有兩個,還小吶。”

女人行色匆匆,沒等老人起床就走了。

這個身材修長,長得很結實的女人,竟已生了兩個孩子,這點使江口老人感到意外。她的體態不像是生過孩子的人。[rǔ]房也不像是喂過乳的。

江口外出前,想換件新襯衫,便打開旅行提包,他發現提包內收拾得整整齊齊的。在十天的旅行期間,他把換下來的衣服,揉成團塞進提包裡,如果想從裡麵取出一件什麼東西,得翻個底朝天。他把在神戶的購物、人家送的東西,以及土特產等統統塞進提包裡,東西亂七八糟地擠得鼓鼓的,連提包蓋子都合不上了。可能是由於提包蓋子隆了起來,可以窺見裡麵,或是老人取香煙的時候,讓女人看見裡麵淩亂不堪吧。盡管如此,可是她為什麼有心替老人拾掇呢。再說她是什麼時候歸置的呢?連穿過的內衣褲,她都一一疊齊放好,再怎麼說女人手巧,肯定也要花些時間的。難道是昨夜江口睡著之後,女人睡不著而起來收拾提包內的東西嗎?

“啊?”老人望著整理好了的提包,心想“她想幹麼呢。”

翌日傍晚,那女人穿著和服,按照約好的時間來到一家日本飯館。

“你有時也穿和服嗎?”

“哎,有時穿……不相稱吧。”女人靦腆地莞爾一笑,“中午時分,有個朋友掛來電話,對方嚇了一大跳吶,對方說:你這樣做行嗎。”

“你都說啦?”

“哎,我毫無保留地都說了。”

兩人在街上走,江口老人為那女人買了一身和服衣料和腰帶後,折回了飯店。透過窗戶可以望見進港船上的燈光。江口把百葉窗和窗簾關上,站在窗邊與女人親吻。江口拿起頭天夜裡喝過的威斯忌酒瓶給她看了看,可是她搖了搖頭。女人大概害怕酒醉失態,所以強忍住了。她睡得很沉。翌日早晨,江口起床,女人跟著也醒來了。

“啊!睡得簡直就跟死了一樣,真的就像死了一樣啊。”

女人睜開眼睛,紋絲不動。這是一雙徹底淨化而晶瑩的眼睛。

女人知道江口今天要回東京。女人的丈夫是外國商社派駐神戶的,他是在神戶期間與她結婚的,近兩年去了新加坡。

打算下個月再回到神戶的妻子身邊來。昨天晚上,女人把這些情況告訴了他。在聽到女人的敘述之前,江口並不知道這個年輕女子是個有夫之婦、且是外國人的妻子。他從夜總會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她帶來了。江口老人昨晚一時心血來潮去了夜總會,鄰桌坐著兩個西方男人與四個日本女子。其中有個中年女人認識江口,就與江口寒暄了一番。他們好像都是這個女人帶來的。外國人與兩個女子去跳舞後,這個中年女人就向江口建議,是否同那個年輕女子跳舞。江口跳到第二支曲的中途,就邀她溜到外麵去。這個年輕女子對那種事似乎很感興趣,毫無顧慮地就跟他到飯店裡來了,江口老人進房間後,反而覺得有點不大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