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段(1 / 2)

憋不住了。哪個家庭煮婦在你炒菜的時候,會有極大的耐心去應付諸如這個菜切多大啊、蔥花切多少啊、放油放幾克啊之類低級的問題。

“無端異象,必有妖” 啊!

抽油煙機哄哄的響著,“怎麼著?突然想學做菜了?”鄧母熟練的翻炒著鍋裏的菜花,心裏突然一個想法擦過……

書賾被冷不丁地一問,一時沒端住,竟不小心羞澀了一把。

這當然沒能逃過鄧母的法眼。

——果然!女大不中留,直到今天,鄧母算是結結實實感觸了一回。想當年……那時候,兩個人也許還是年輕啊,“成家”卻不熱心“持家”。

現在的書賾在這方麵倒有些成熟了。

不過,話說,那個土豆似的大樹有這麼大的魅力?

想想就讓人不甘心!

“也……也不是想學做菜。就是……平時想自己做飯……試試……”言辭閃爍的回答明顯的透著心虛。

鄧母心裏暗“呸”一聲——騙鬼呢!沒出息那樣!

麵上,卻還是不動聲色,“不用自己做,想吃了,就回來,媽給你做!我又不是老的連頓飯都做不了了。”

這怎麼行!書賾有些急。“不用!不用!我就是……平時……我也不是很有時間……回來……自己做點……湊合一下。”

心裏跟明鏡似的鄧母看著有些支支吾吾的女兒,眼神裏都是揶揄。

書賾微紅著臉,知道瞞不過老媽,咬了咬下嘴唇,便不說話了。

“再給我編!就你那點小心思!”鄧母狠狠地鏟著鍋裏的菜花,像是能解恨般,“我就不明白了!那個土豆有什麼好的!把你五迷三道的!”

“跟……她……有什麼關係啊!……你別老是叫她土豆,她……其實挺好的。隻是你沒看到而已。”

書賾不好意思說,這確實因為著大樹的一句話。

“你說你也不會做飯,以後鬆果跟著你生活萬一有點什麼頭疼腦熱的,你連頓可口的飯都不會給她做。難不成還把孩子往她姥姥家塞?”前幾天在大樹那裏吃飯,她不經意地“教訓”自己。

書賾當時就差點脫口而出:“不是還有你麼。”

還好話到嘴邊給硬生生咽下了。

不過,書賾思維確實發散的比較廣。一眨眼的功夫,就把大樹的那句話換了個“賓語”。——要是大樹萬一有點什麼頭疼腦熱的,自己可真的連頓可口的飯都不會給她做啊!

想想就有一種挫敗感。

於是,書賾做了一個“偉大”的決定——學做飯!

於是,便有了今天這麼一出。

“也不知道這人給你娘倆下了什麼迷魂湯!就你拿回來的那件破衣服,鬆果天天穿著,髒了也不舍得洗!說是怕把後麵的名字洗掉了!要不是我晚上趁她睡著了偷偷的洗幹淨甩幹,又拿吹風機給吹幹,現在都能把這個藍的穿成灰的!這趟寶貝的!我給她置辦的衣服不知比這好多少,也沒見得她這麼仔細過!我算看出來,養個女兒胳膊肘往外拐也就算了,這麼寶貝的外孫也跟她媽學!……”

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述說著自己的不滿,對於她老兩口在鬆果那裏已經“不得寵”的情況,很哀怨。

書賾隻微微笑不解釋不反駁,似乎在從中感受著這種和諧家庭的溫暖……

噔噔噔噔~!

一陣地板聲,廚房門口閃出了一個穿著粉藍衛衣的小身影。“姥姥,剛剛你叫我?”

鄧母看著乖孫那忽閃忽閃的眼睛,氣也發不出來了!佯斥道:“說的就是你!小白眼狼!”

聽的多了,也就明白不是什麼好詞兒了。鬆果嘻嘻笑著,抱住媽媽的大腿,把臉埋進去,嚷嚷道:“我才不是白眼狼!嗬嗬嗬~”

書賾也笑了,她伸手抱住女兒的背,按住她晃來晃去的小身子,不經意間,摸到了衛衣背後那兩個大大的貼布。笑意便更加收不住,手指也忍不住在上麵多摩挲了幾下。

熊抱住媽媽大腿的鬆果卻像被紮到了似的彈了開來。

“媽媽!不要摸我衣服上的字!會摸掉的!”一張粉嫩的小臉兒上滿是緊張。雙手也用力的背到背後,護住衣服上的貼布。

書賾一下子便體會到了母親剛才的哀怨,“我就摸了兩下,不會弄掉的。”

鬆果急了,騰出一隻手來使勁搖擺:“不行,不行啊!不能碰!那是大樹給我‘特製 ’的!”然後她一撅嘴,問道:“媽媽,你知道什麼叫‘特製 ’的嗎?”

女兒的一本正經的小模樣,讓書賾忍不住憋笑,“我不知道啊。”

鬆果就等著這句呢,瞬間就得意的賣弄道:“大樹說,‘特製 ’就是‘特別製作給鬆果 ’的意思!”不等媽媽回話,她轉身去抱姥姥的大腿,仰起小臉問:“姥姥,你說對不對?”

鄧母熄掉火,邊往外成菜邊無奈道:“對~!你家大樹說什麼都是對的~!她的話就是金科玉律!都是真理!”說著,還拿眼狠狠地挖了書賾一眼。

書賾表示很無辜……

“嗬嗬嗬~”雖然後麵的詞兒聽不懂,但是得到肯定回答的鬆果依然很高興,抱著姥姥的腿來回的蹭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