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他家妹子,也是巾幗英雄一枚啊。
聽到這兒,劇情裏已經加入菜刀這個道具了,沈素霞不禁提起了心。
黃偉天看看妻子,“你知道她幹嗎了麼,她大早上敲開門,掏出菜刀,一把把人按倒在地,照著頭連砍三刀!”
沈素霞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隻覺得血腥味撲麵而來。
黃偉天嚇唬完妻子,嗬嗬的笑起來。“這三刀下去,刀刀蹭著頭皮,把人一水兒的長頭發‘局部’砍成了平頭。”
這一口涼氣噎在了胸口啊!沈素霞卻還是擔憂的問:“她沒打鎮天吧?”
黃偉天不懈的撇撇嘴:“她哪敢啊。這家夥手裏還擎著菜刀呢!誰敢往前湊。”
事情過去5天,別人給黃偉天捎話兒,說他老婆同意離婚,房子也不要了,隻要別再讓他妹妹來找她就行。
這是哪跟哪兒啊!黃偉天跟他媽前後這一合計——“消失的菜刀”和“鬆口的媳婦”這就好解釋了。
中考結束正和小夥伴們東竄西竄的瘋玩的黃鎮天還沒意識到已經東窗事發。
樂悠悠哼著小曲兒的她一進家門就被她老媽拽住胳膊抄起笤帚一頓猛抽!
挨了打的她並不服氣,“她欺負我哥,給我哥戴綠帽子!還要占咱家好容易買的房子!我沒卸她條胳膊腿兒就不錯了!”
嘴硬不知錯,她媽摁住又是一頓胖揍。
晚上,黃鎮天光著屁股趴床上,她哥給她抹藥,順帶才把她的嘴給撬開,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刀光劍影,殺氣騰騰地在客廳裏揮舞了一通,嘴裏又是卸胳膊又是卸腿,什麼未成年不用坐牢的叫嚷,黃偉天這老婆哪見過這陣勢,頂著一頭朋克發型當場就給嚇尿了。
“你都不知道她那個慫樣兒!”黃鎮天得意的翹起小尾巴。——如果她那青紫斑駁的屁股上有的話。
黃偉天能讓她給氣死。“你知不知道這是犯法的!你怎麼這麼無法無天,衝動任性!你要出了事兒咱媽還不得哭瞎嘍!別看媽打你打得這麼狠,全是讓你給嚇的!”
“嘿嘿。哥,沒事兒!我有數著呢。我就把她推地上,砍了幾撮頭發,連頭皮都不碰著,連民事犯罪都算不上,最多算家庭糾紛。她能把我怎麼著。再說,我就是嚇唬嚇唬她,哪有功夫真動手,我還要去考試呢!考不好就進不了重點,進不了重點怎麼考大學,上不了大學怎給咱媽爭氣。我可不能讓那娘們兒壞了我的前途!我有數著呢。”
“你有個屁數!”黃偉天瞪她。
“我怎麼沒數!咱家房子哪能給她!那是你跟咱媽一毛一毛攢起來的!咱媽在床子邊兒上站一天,回來還要去賣鹹菜,這有多累我當不知道?!還是你工地上多苦你當我不知道?!沒了房子以後你再咋娶媳婦,再攢一套房你想累死咱媽啊!”
“那是我們大人的事兒,你跟著瞎參合啥!要回房子又不是隻有這一招!你懂不懂法!”
“哼!跟那蠢娘們兒談什麼法!嚇唬嚇唬就能辦成的事兒,整什麼法律官司。要談法,那人證呢,物證呢?就憑地上兩塊砍破的地板?還有她尿濕的褲子?誰信她啊!就算出了事兒,也是我這個孩子不知輕重。居委會盡多調解調解。”
黃偉天被他妹這些歪理也忽悠住了。反正事兒已經解決了他也心疼妹子這麼小就背負著這麼多事兒,就沒過多斥責她。
毀了一把菜刀,碎了兩塊地板,卻利索地換回了家裏的房子。
黃偉天隻能歎一句:膽大,心細,刀法好!還愁什麼不能成大事!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背著菜刀進考場,估計黃鎮天是史上第一人。
故事講完,黃偉天歎口氣:“都說我家有今天,我跟我媽不容易。我妹就容易了?四鄰五舍的孩子都在竄著玩,我妹卻在忙活給媽送飯給我洗衣服。大哥遇到不順事兒了,她就背著菜刀去給她哥擺平。嗬嗬,那小身板兒還想護著家裏人……”
邊說著,邊回憶起他妹妹的種種,鼻子就有些酸。
沈素霞伸手摸摸他的臉,然後溫柔地把他摟在懷裏:“那現在又多了個人護著你了。”
黃偉天被妻子抱著,很暖很貼心,幸福的有些想哭。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他裝作不滿的抬頭,道:“還有小雨。”
這個時候的丈夫不是一座自己可以依靠的大山,而是一個偶爾也會脆弱到需要人嗬護的孩子,沈素霞母性泛濫,微笑著揉揉他的頭,“嗯,還有小雨。我們都護著你。”
感覺到妻子語氣裏帶著點促狹,黃偉天紅著臉一頭紮進妻子懷裏,哼哼唧唧,為自己的男子漢尊嚴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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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不能太得意!指不定哪天摔一個大跟頭。
秦有雨就有這樣的體會。正當她還在憧憬美好的高中生活的時候,一個消息像晴天霹靂狠狠地擊碎了她心中那些粉色的泡泡。
——什麼!我要和那頭豬住一塊兒?!這怎麼可以!
事情就這樣定了,即使秦有雨斬釘截鐵地堅持說自己完全可以照顧自己,不用家人費心,也沒有人會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