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他臉上漸漸顯現的五指印,輕哼了聲:“就一下?”
還打?彩蛋男愣怔,完全沒料到麵前這個看起來嬌嬌柔柔的女人居然這麼狠!
他看著自己微麻的手,險些控製不住脾氣揍她。
可轉念一想,自己爸爸也喊了,跪也跪了,嘴巴也扇了,這時候翻臉不是前功盡棄嗎?
於是咬咬牙,將情緒都咽回肚子裡,繼續賠上一張笑臉,像宮廷劇裡諂媚的太監:“您說的對!一巴掌怎麼夠呢?得打到您滿意為止。”
秋名唯點點下巴,冷淡地“嗯”了聲,等著他的表演。
彩蛋男做了好幾個深呼吸,這才抬手,繼續往自己臉上招呼。
“啪啪”聲響個不停。
秋名唯氣定神閒站在那兒,看男人的臉一點點腫起來,最後徹底變成豬頭。
“爸爸,您消氣了嗎?”彩蛋男有點遭不住了,他掛著兩行鼻血,抬頭可憐兮兮地問。
“行了。”秋名唯終於鬆口。
彩蛋男如釋重負,抹了把臉上的鼻血,盯著秋名唯腳下那張支票,遲疑著問:“那…爸爸您可以稍微挪一下您金貴的玉腳嗎?我怕我的手把您鞋弄髒了。”
秋名唯移開腳,亮出那張寫有一長串數字的支票。
彩蛋男頓時一改萎靡,樂嗬嗬地去撿。當真是見錢眼開到連骨氣都不要了!
秋名唯看不下去,擺手示意他趕緊滾。
彩蛋男拍了拍支票上不存在的灰,小心翼翼揣進懷裡收好,這才滿足地離開。
望著那道身影消失在門口,秋名唯唇邊浮起殘忍冷笑。
黑監控改錄像?完全就是在挑戰公安的權威。膽子不小啊!還想下半輩子榮華富貴紙醉金迷?這種人,餘生隻配在監獄裡度過!
現在,是他死前最後的狂歡。
*
拿到了原身救陸景深的監控錄像,關於一年前的那場交易也錄了音。
這兩樣東西能夠直接送倪姍下地獄。
但怎麼用、什麼時候用,卻是個極為講究的問題。
對此,秋名唯暫時還沒有頭緒,便把錄像和錄音收好,準備等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再出手。
之後的幾天,她繼續在沙灘曬日光浴,終於將原身雪白的肌膚曬成性感的蜜色,加上她有意的訓練,整個人瞧上去不再那麼柔弱,腹部手臂和腿部也都隱隱顯露出漂亮的肌肉線條。
先前的那種美或許會吸引不少男人的目光,而如今的美,卻是連女人都招架不住。
跑來搭訕的人,除了兩眼放光的男性,還多了不少羞答答的年輕姑娘,甚至還招惹來了星探和導演。
如果她是個健康的人,嘗試下全然不同的領域也未嘗不可,畢竟她很年輕,還有很長的餘生去體驗各種各樣的精彩。但很可惜,她不是。
她就快要死了。
在這個陌生的、舉目無親的世界裡,孤單地死去。
想到這裡,心頭免不了籠上一層陰霾。
她現在有花不完的錢,可以盡情揮霍。可惜,卻也隻剩下了錢。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也失去了再度追尋夢想的機會……
她在海邊埋頭走著,突然間,麵前大片的陽光突然被陰影遮住,與此同時,一束明黃色的太陽花闖入視線。
花束用米色絲帶係著,陽光下生機勃勃。
視線順著那隻骨節分明的手一路往上,最後在主人的麵龐停下——
男人的眉眼藏在寬大的黑色墨鏡下,隻能瞧見鼻梁以下的部分。鋒利下巴剃得很幹淨,笑起來時,滿滿都是清爽的少年氣。
光是下巴就讓人賞心悅目的,除了薄原徹還有誰?
秋名唯接過那束花,心情莫名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