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彥嗤笑:“不喊唯姐了?”
這人哪壺不開提哪壺, 薄原徹臉一黑, 沒好氣地說:“還不是因為你非要給她難堪?”
蘇彥冷哼一聲:“我也是怕你上當受騙。”
“為了騙我自己惹上明莎莎那麼大的麻煩,哪個騙子這麼蠢?”$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其實隨著一點一滴的相處, 蘇彥已經知道秋名唯不是當初想象中的心機女,但一時半會兒又拉不下臉來認錯,於是隻能這麼僵著。
薄原徹口幹舌燥,也沒再搭理他, 一口氣把整杯涼白開喝到底,嗅到渾身酒氣,便掀了薄被,準備去浴室洗個澡。
剛下床,季寧也進來了,抬頭看了他一眼,睜圓眼睛問:“原徹哥,你臉怎麼了?”
臉?薄原徹愣了愣,抬手摸了把,下手沒注意輕重,頓時疼得齜牙咧嘴。
靠靠靠!剛才就覺得臉頰隱隱作痛,原來是腫了!怎麼回事?
疼痛的刺激下,因宿醉而混沌的大腦陡然清明。昨晚發生的事猝不及防湧了上來,在眼前飛速回放,最後定格的畫麵,是秋名唯捏著拳頭揉著手腕,眸光似刀地看著他,冷聲問:“還親嗎?”
薄原徹呼吸一滯,差點原地去世。
啊!他都幹了些什麼?!!
*
轉眼到了七月末。
沛城陵園。
天下著雨,交疊在一起的灰色雲層遮住所有陽光,明明剛過中午,看上去卻已近黃昏。
整座陵園空蕩蕩的。
顧遲站在雨幕中,手裡撐一把黑色的傘,靜靜注視著麵前的墓碑。
照片上的女人美得讓他手裡的花束都失色,對著他靦腆地笑——亦如當初。可惜,卻再不能親口喚他一聲“顧遲哥哥”。
臉頰上雨水冰涼,淚卻溫熱。
他的念念,再也不會回來了……
雖然秋念的身體還是鮮活的,但人卻早已不在,所以,從樂城回來後他為她立了墓碑,裡麵埋葬著她生前珍藏的物件,是她曾存在過的證明。
對著空蕩蕩的墓碑,他獻上那束潔白的百合,低眉抬眉間已是泣不成聲。
正如秋名唯所說,他們身處的世界是一本早就譜寫好結局的小說,無論他有沒有來遲,當初讓不讓步,他都不是能走進念念心裡的那個人。
可他還是愛她。
無關作者對這個世界的操控,他作為顧遲,作為一個活生生的人,他始終深愛著秋念。
他獨自在雨幕中站了很久,將來不及告訴她的感情對著墓碑低聲道出。
他不知道這些話能否傳達給念念,隻是雨,越下越大,就仿佛在回應著什麼。
下午六點。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這時,陵園外傳來一陣倉惶腳步,伴著一聲質問:“顧遲!念念她到底在哪兒?!”
顧遲沒回頭,他現在不想看到陸景深那張臉。
隻是事不由他,陸景深很快到了跟前,揪住他衣領追問,“我問你念念在哪兒?你回答我!”
顧遲冷冷看著他,眼底沒了方才的溫柔和深情,隻剩嫉妒和恨意。
陸景深被他的眼神鎮住,愣怔間,手被顧遲狠狠甩開,他腳下微晃險些栽倒,站穩後重新看向顧遲,惱怒道:“我問你念念在哪兒!你啞巴了嗎?”
“念念在哪兒?”顧遲重復完這句話,蒼涼地笑了。
陸景深被他怪異的反應弄得很惱火,喝問道:“你笑什麼?”
顧遲垂下眼睛不再看他,沾著雨珠的指尖指向麵前的墓碑,聲音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