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房有車還有一間公司,但她並不嫉妒,她告訴自己,隻要努力也能過上不錯的生活。

可這一刻,她卻嫉妒得紅了眼睛。

倪家是沛城的有錢人家,而秋家卻是頂級豪門,縱觀整個華國都能排上號,所以秋念就算被陸景深辜負,也還有顧遲這樣完美的男人接盤,不像她,談個普通家境的上班族都能百般挑剔她外地人的出身。

不想讓秋念好過,在顧遲重新上車前,關盈大聲沖他喊:“顧先生!別被她騙了!她就是個心機綠茶表!她根本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麼天真善良,她做了多少惡毒事你知道嗎?”

天真善良?秋名唯險些笑出聲,即便頂著一張這麼小白花的臉,她看起來也跟這個詞真的毫無關係啊。

顧遲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瘋子毫無興趣,隻是聽到她說念念心機惡毒,眼神不自覺冷了下來。

他沒急著上車,停下來抬頭瞥她一眼,這會兒突然想起,之前在婚紗館的時候似乎見過這個女人,好像…是倪姍的閨蜜。當時她也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數落著念念的不是,仿佛她手握一本正義法典,是評判一切的法官。

“她是什麼樣的人輪不到你來告訴我。”顧遲開口,溫潤聲線,話語卻冰冷,“還有,念念脾氣好,很多事不會跟人計較,但我會。”

說完這話,他不再分給她眼神,彎腰上了車,搭上方向盤的手青筋隱隱凸起。

秋名唯瞥見:“生氣了?”

顧遲沉了口氣,苦笑:“抱歉讓你見笑,念念的事上我很難控製住情緒。”

“這沒什麼可笑的。”秋名唯說,“愛一個人不丟臉。”

顧遲愣了愣,封凍的目光重新變得柔和,他發動了車,低聲說了句謝謝。

車裡很安靜。

氣氛顯得有些悶。

開出一段路,顧遲體貼地問:“聽歌嗎?”

“隨便。”秋名唯頭靠著車窗,懶洋洋像隻準備打盹的貓。

顧遲便打開廣播,隨便挑了個音樂電台。

清冽幹淨的男音正低低唱著:

“想見你……”

“卻再見不到你……”

“我愛你……”

“卻沒能告訴你……”

歌詞寫到心坎兒裡,顧遲不自覺露出傷感的表情,他伸手想換個電台,卻不經意瞥見身側的女人閉上眼睛,唇邊牽出無比安然的笑容。

他微微一愣:“你喜歡這首?”

“還不錯。”秋名唯重新掀開眼簾,“他的歌都不錯。”

“哦?”顧遲不由來了興趣,“這麼快就有了喜歡的歌手?”

秋名唯沒否認:“嗯,我兩輩子加起來第一個喜歡的歌手。”

顧遲收了手,打消了換歌的念頭:“那他還真是榮幸之至,叫什麼名字?”

秋名唯望向遙遠的地平線,緩緩東升的太陽將她眼眸染出一片流光溢彩,顧遲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她說那三個字時,格外的溫柔——

“薄原徹。”

她說著閉上眼睛,恍惚中似乎又海風迎麵拂來,那是獨屬於樂城的味道,帶著令人安心又眷戀的氣息。

怎麼辦?

她想那家夥了……

*

周秘書事先打過電話,因而秋名唯到南岸別墅的時候已經有人早早候在門口。

顧遲下車替秋名唯開門,手掌護著她頭頂,舉手投足間都是無可挑剔的優雅紳士。

“大家都累了,今天就不招待你了,改天有空請你吃飯。”是熟人,秋名唯就沒客套那麼多,直接和他道別。

顧遲說好,又晃了晃手機:“有事隨時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