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愣,伸手去摸,觸到一對毛絨絨的貓耳朵,再看薄原徹,已經戴上一對小惡魔角。
來這種地方,還戴這種發卡,秋名唯忍不住吐槽:“你幼不幼稚?”
她說著要摘下貓耳發卡,卻被薄原徹按住了手,雖隔著墨鏡,但她卻能感受到背後強烈而炙熱的視線。
“別摘。”他說,聲音帶幾分赧然,卻偏以為假咳一下就能掩飾過去,“……很可愛。”
這是他第二次這樣形容她。
秋名唯覺得這個詞跟她壓根扯不上關係,便瞪他一眼:“你語文是不是從來沒及格過?”
薄原徹牽起唇角,氣定神閒地告訴她:“不好意思,我高中是年級第一。”
年級第一?
秋名唯覺得玩藝術的人都不太喜歡死板的應試教育,所以對他的話抱有幾分懷疑。
“你那是什麼表情?不相信?”薄原徹氣笑了,“我以前真的是學霸。”
見他急了,秋名唯趕緊安撫:“好好好,我信,隻是有點驚訝而已。”
“我看起來不像愛學習的樣子?”薄原徹問完,又自顧自地給出回答,“是啊,我一點都不喜歡學習,也一點都不想要年級第一……”
可他的母親要。
從來不理會他的感受他的需求,隻是一味地逼迫他變得優秀、優秀、更優秀,要他遠遠超過那家人堂堂正正生下的孩子,要他討那個男人的歡心,要他從見不得光的陰影中走出去,帶著她躍身豪門。
但怎麼可能?
他不過是眾多私生子中的一個,小時候還見過那個男人幾麵,後來除了每個月打過來生活費,男人再沒露過麵。
當情婦本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那個男人玩膩了自然會找別的女人,但無論身邊換了多少枕邊人,也永遠動搖不了能帶給他利益的妻子的地位。
這麼簡單的道理,他早就看透,無奈母親卻自欺欺人,將男人的變心怪罪到他不夠優秀不夠討喜上來。
多麼可笑!
想到當初在首城的日子,他唇邊笑意淡下,低垂的眼眸裡全是陰翳。
察覺他情緒不對,秋名唯不由問:“怎麼了?”
想到今天是來帶她開心的,薄原徹連忙斂神,重新換上笑顏:“沒事,不說這個了,我們進去吧!”
沒給她探究的機會,他說完便率先轉身,朝著遊樂園的大門邁步走去。
沒事?秋名唯不信,望著那抹背影若有所思了片刻,抬腳跟上。
總覺得,他好像不太喜歡提起以前的事……
……
園內人不多,因而都沒怎麼排隊就坐上了最受歡迎的過山車、激流勇進、旋風旋轉椅,以及跳樓機。
經歷過賽車的刺激,秋名唯全程麵無表情,就聽到身邊的人一聲高過一聲的尖叫,最後嗓子都喊啞。
坐完跳樓機出來,薄原徹終於不堪重負,彎腰幹嘔起來。
沒被墨鏡遮蓋住的下半邊臉一片慘白,嘴唇也毫無血色,秋名唯趕緊跑去給他買了瓶冰水,扶著他坐下,小口小口地喂。
喝完半瓶水,薄原徹稍微緩過來,見身邊的女人神色如常,後知後覺感到尷尬。
“不是,今天是意外,我平時坐這些都不會有什麼反應。”
看著他強行為自己解釋,秋名唯很給麵子的沒有拆穿,隻是不動聲色地把他帶到了兒童樂園區。
就看到男人一米八的個子蜷縮在小得過分的旋轉木馬上,玩得不亦樂乎。
站在圍欄外的秋名唯:“……”┅思┅兔┅網┅